瞧著那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陳楓的眼瞳不禁抖動了幾下,無奈搖晃了幾下腦袋,自嘆道,“還是心理素質不過關啊!”
可想到那間繁華地段的商鋪,心底又無端有了自信,微微抖動的身體相繼安靜下來。
“看上的東西先記下來,洞府中需要裝飾的也列個名單,一會兒我出來結賬。”
寶樓是修士們閑逛購物的地方,基本需要的東西都能買得到,簡單叮囑幾句便向朱紅大門走去。
看門的是兩個練氣五層的小修士,十五六歲,皮膚黝黑,清一色的背字頭,腰間系著一條三色黃紋腰帶,顯然是最低等的仆從,兩人手持腰刀,眼睛一動不動,如同雕像般靜靜佇立著。
陳楓剛過來,兩個人仿佛一下子活過來,眼神刷的一下落在陳楓身上,手掌不自覺按在刀柄上。
“干什么!”,聲音很年輕,卻故意帶著一股子粗獷勁。
陳楓瞧了一眼,禮貌性的給了個微笑,“兩位小爺,我想拜訪孔家老爺。”,這是最標準的拜訪語,隨后從腰間拿出一張拜帖遞了過去,“我是孔繁的三徒弟。”
兩人本不屑,可孔繁兩個字一出,態度恭敬不少,接過拜帖一人拿著快速向著偏門的小房走去。
偏門有個小房間,里面應該是門管事,這些管事一般會根據客人的分量來應對。
不一會兒一個帶著羊角胡的瘦個老頭走了出來,一身黑衣,胸口系著一條黑帶,黑帶上帶著一條細小的馬蹄紋。
黑腰帶在孔府中已算得上管事,能夠管理仆役家丁了。
門房管事先是看了陳楓一眼,又瞧了瞧手上的拜帖,平靜的臉上生硬的擠出一絲笑容,“陳小爺,真不好意思,我家老爺外出訪客去了,若是你有要緊事交待下來即可,我一定會親自轉告。”
對方的態度很和善,可這個人連門都沒進,顯然是他的身份沒資格見到孔森,一個徒弟,就是孔繁家的管事過來恐怕也沒這個資格。
陳楓并不生氣,自己身份的確不夠,隨即笑道,“管事,我真有急事,是為了我的師兄,你們家公子的事。”
提到公子,這位門管事頓時慎重起來,左右瞧了瞧又低聲問道,“陳公子,有事但說無妨。”
陳楓搖了搖頭,這種賭債上的生意可不能再大街上說,這個門管事雖有一定地位,還沒資格知道主人家這種辛秘,“管事,我只能說這件事你知道了沒好處,說不定連這個差事都要丟,帶我進去吧,要不你通報一聲也成。”
見說到此處,門管事也意識到不一般,嘿嘿笑了笑,“小爺,剛剛有所得罪。”,將拜帖別在腰間,讓兩個門衛開門,親自領著想庭院內走去。
他很小心,一路上根本不讓陳楓離開身邊半米。
一入庭院,鋪面而來的就是一整排的喝聲,庭院正中,一個短衫打扮的漢子正在交手血蹄。
“馬步躬扎”
只見其雙膝彎曲,身體自然下沉,雙拳緊握面部朝上,雙眼直視前方,身形巋然不動,當真標準的很。
武場之側,清一色十一二歲的少年光著膀子有樣學樣,可每一個身上盡是滾動的汗珠,在少年中間,一位三四十歲的教官拿著皮鞭,只要稍有不如意的,不時便會來一鞭子。
“橫拳直擊”
只見教官緊握的拳頭猛然向前,噗的一聲,空氣中傳出勁破聲。
馬步躬扎,橫拳出擊,蠻牛頂撞,虎腰翻旋,鶴獨身,梅花五樁。
一招一式在陳楓心頭細細道來,這篇《野牲十八打》乃是鍛熬身體的基礎功,也是最扎實的功法。
如同武師那般,陳楓卻做不來,一整套勉強有個招式,卻很難堅持下來,即便最簡單的馬步躬扎,最多也只是堅持個五六分鐘而已。
他不喜歡熬制身體,總覺得太苦,投入多回報少,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投放到書海玉簡中,盡量豐富眼界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