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答應著,接過玉鐲往她寢殿的方向去了。
被她放下的那只名喚雪玉的貍奴又團回太子靴畔,正在那悠閑地舔著長毛。
江螢戀戀不舍地看著,想著是否要再將它抱來。
畢竟她也許久沒抱過貍奴了。
尤其是這般毛軟身胖的。
容隱的視線淡落“你在閨中時,似并未養貓。”
“臣女的繼母不喜貍奴。”
江螢看著雪玉,像是又想起許多年前的事。
柳氏確實不喜貍奴。
她覺得貍奴皆是陰邪之物,因此在剛過門的時候,便將她養了多年的貍奴給送到了莊子上。
江螢試著重新將雪玉抱到膝上“臣女之前豢養貍奴的時候,還是在老家永州,生母尚在的時候。”
“永州”容隱微頓,抬起眼簾看向她。
面前的少女姿容姝麗,雪膚而紅唇,微低的眼簾間長睫卷翹濃密,抱著貍奴的模樣,似讓他短暫地想起了什么。
但許是年歲久遠,也許是這份記憶對他而言并不深刻。
在短暫的重疊后,便又很快模糊了。
而此時江螢也抬起臉來,微帶些訝然地問他“殿下去過永州”
“孤的皇祖母故鄉便在永州。”容隱道“她在
世的時候,孤每年都會陪她回去。”
江螢微怔,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正當她想著要如何找補的時候,面前的菜肴已經布齊。
容隱似也不欲多言,便執起銀箸道時辰不早,用膳吧。”
本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場午膳用得安靜無聲。
膳后太子還有事務要處理,江螢便抱著雪玉回到她的寢殿。
此時連翹已將玉鐲收好,見她回來,便快步迎上前來“太子妃。”
她將裝玉鐲的錦盒拿給江螢看“您看這鐲子是放在妝奩里,還是另外收起來”
“收起來吧。”江螢順手將雪玉放在桌上,略想了想道“要不,就和帶來的嫁妝放到一起當做壓箱底的物件。”
連翹答應著,還未來得及抬步,便聽見身后砰的一聲。
江螢驚訝回首。
看見適才還好好地放在桌上的梅瓶已經碎到地上,而雪玉正蹲在放梅瓶的長案上。
它抬起那雙金碧色的眼睛,極為神氣地睨了她一眼,繼而當著她的面,將另一只梅瓶也給拍了下去。
碎裂聲里,它還前爪伏地,對江螢伸了個懶腰。
可謂是囂張至極。
比起在容隱面前乖巧的模樣,簡直判若兩貓。
江螢震驚不已。
都說天家復雜,人心難測,但她還從未想過,便連東宮里的貓,都有兩副面孔。
連翹亦是睜大了眼睛“這貓看著好看,脾氣可真壞。”
她說著,便去撿地上的碎瓷片“太子妃在永州養的那只,可要乖順得多。”
連翹的話還未說完,槅扇前的垂簾便又是輕輕一響。
是茯苓快步進來。
她將一張燙金的請柬交給江螢“太子妃,這是管事姑姑剛遞來的請柬。”
“六殿下邀您與太子殿下明日去府中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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