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將雪玉丟給她,徑自在榻上坐下。
“容隱該回來了。”他毫不客氣道“指不定怎么找你算賬。”
江螢聞言心虛“這樁事臣妾確有不是。”
“可是,殿下不是說優曇婆羅花之前便”
容澈截斷她的話“但最后進佛堂的是你。這丑貓也是你帶的。若母后追查下來,定會先查到你的頭上。”
“容隱當然也會被牽扯。”
既被牽扯,自然是要找她算賬。
他見江螢神情焦灼,便抬手拍了拍榻沿,示意她趕緊過來“孤倒是有個辦法。”
江螢隱約覺得有詐。
但事已至此,再壞也壞不到什么地方。
她遂挪步過去,小聲詢問道“是什么辦法”
容澈握著她的腰肢將她抱在腿上,面上的神情張揚肆意“先下手為強。”
“不如你趁現在就將他鎖了。之后的事孤來替你處置。”
江螢沒敢應聲。
先不說太子殿下會不會找她算賬。
就如今的殿下給她出的這個主意,聽著怎么那么像是
狼狽為奸。
容澈見她遲遲不說話,眼底的神情再度冷下。
“怎么舍不得”他抬手掐住她的臉頰,語聲愈發寒冽“平時鎖孤的時候,怎么不見你猶豫”
江螢見他又要惱怒,忙試著往回找補“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她嘗試著道“況且鎖太子殿下便是鎖殿下。若是太子殿下在掙扎的時候受傷,殿下也會覺得疼不是嗎”
雖說他們各有各的想法,但終歸還是同一個身體。
要是彼此不能妥協,便誰也不會好過。
容澈冷哼,掐著她臉頰的手指再度收緊。
江螢微微吃疼,正想說些什么,卻見他的神情陡然凌冽。
似在隱忍著劇烈的痛意。
應當是交替的時辰又至。
但即便是在此刻,他還不忘掐住她的腰肢威脅她“不許去找容隱偷歡”
話音方落,他便咬牙闔眼。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的怒意已然褪去。
江螢低眸望著他,嘗試著輕
聲喚道“殿下。”
容隱低低應了身,掐在她腰間的手指輕輕松開。
僅是輕扶住她的腰身,不讓她自腿上摔下。
江螢也意識到如今這過于曖昧的姿態。
她臉頰微熱,從他的腿上起身。
“殿下,皇后娘娘的花”她輕聲說起那朵花的事。
掌心的余溫散去。
容隱垂落指尖,將紊亂的思緒理清。
比起優曇婆羅花,他更在意的,是母后的佛堂。
在還未元服的少年時,發病時的他便聽過這朵花的名字。
且一意孤行地要去佛堂查看。
但那時母后的佛堂值守森嚴,他始終沒有找到機會。
整整兩個月后的萬壽節,趁著所有宮人都在忙碌的時候,他方找到機會潛入佛堂。
那時佛堂里的擺設與如今也并無甚不同。
除卻禮佛用的器物,便唯有那花樽里的優曇婆羅花。
發病時的他對此并無興趣。
在環視兩圈后,便在宮人回來前獨自離開。
此后的數年。
無論是他,還是發病時的他,都未曾再去過母后的佛堂。
亦不知是從何時起,佛堂的守備竟變得這般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