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赧然偏首,想要自高幾上起身。
但足尖還未碰到地面,她的足踝便被容澈握住。
“不急。”他的語聲格外喑啞。
江螢慌忙抬起眼簾。
看見那雙濃黑的鳳眼里,滿是不加掩飾的欲望。
“殿下”
她的語聲未落,微啟的紅唇便被吻上。
浴房里風雨又至。
少女嬌甜的嗓音糅在淋漓雨聲里,壓下庭院中初起的蟬鳴。
大抵是許久沒有如此放縱的緣故。
江螢后來近乎是方沾到枕頭,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放在桌角的銀質更漏已徐徐敲過午時。
江螢原本困意未消,但聽見
更漏不早,便也揉著酸麻的腰肢從榻間坐起身來。
方將低垂的紅帳撩起。
想看椒鹽小甜餅的嫁東宮嗎請記住的域名
她便望見容隱正站在窗前。
殿外雨滌春塵,雨中晦淡的天光落在他的側臉。
令江螢難以看清他眼底的神情。
江螢攏衣向他走近。
軟底繡鞋踏在地面上的聲音輕微。
但容隱依舊是回轉過視線。
彼此的目光相接。
江螢從他的眼中看到如今的自己。
云鬢松散,兩靨微粉。
潔白的寢衣領口外,鎖骨與頸間鮮艷吻痕猶在。
江螢的臉頰紅透。
她匆促抬手掩住領口,都不知該如何解釋昨夜的事。
殿外雨聲瑯瑯。
容隱的目光輕落在她的面上。
“般般想去邊關嗎”
他的嗓音里猶帶著昨夜的微啞,難以聽出其中心緒。
江螢也在窗前駐步。
頃刻的安靜后,她輕輕頷首“臣妾想隨殿下前去。”
她給出自己的理由“即便臣妾在軍務上幫不上殿下什么。但至少能幫殿下勸著點夜里的殿下。”
以免容澈不肯合作,讓本就兇險的事節外生枝。
容隱抬首看向雨中的天穹。
他將背后的隱情道出“此去邊關程未卜。你若是隨孤同去,孤在軍中所遇不測,你必然也不能保全。”
他語聲平穩“但若你留在長安。即便是孤身隕邊關,亦不會牽扯到你。你依舊能以太子妃的尊榮安度余生。”
江螢的羽睫輕扇了扇。
“月余之前,殿下問過臣妾類似的話。”她語聲很輕地道“那時臣妾便做出過選擇。”
容隱羽睫微低。
那是仲春時節的事了。
他親口向般般承認他的痼疾,詢問她是否要就此和離。
以保全自身。
但般般卻選擇留下。
也將這份秘密保守至今。
但許是孤身一人太久。
在得到后便更不能接受失去。
離別與死亡皆是失去。
但后者顯然更無可轉圜。
容隱的手指輕落在窗楣。
他看向雨中遙不可及的遠山“般般。”
他道“孤不能送你去冒險。”
江螢輕咬了咬唇“可是”
容隱深看向她。
他知道般般想說什么。
容澈不會妥協。
圣旨同樣難違。
除非,能夠找到折中的方法。
思緒未定,段宏的通稟聲傳來“殿下,六殿下命人送來請柬。”
“容錚。”容隱微微斂眉“是有何事”
段宏比手,將請柬送到他的手中“六殿下的正妃章氏有孕。”
“三日后將在府中廣開宴席,邀殿下與太子妃前往赴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