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承想話題倏然轉到她的身上。
還是這樣的話音。
她臉頰微紅,倒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索性就這般低頭看著駿馬的鬃毛。
權當是默認。
容錚見此,臉色愈發陰得似能擰出水來“此事果然是皇兄的手筆”
話音未落,鼓樓上卯時的更漏敲響。
守門的官兵當即行禮上前,眾人合力將厚重的城門推開。
容錚的車隊即將啟程。
“你去邊關的路上有的是時辰來想。”
容澈冷嗤,也懶于多言,當即調轉馬頭。
駿馬往回,而容錚的車隊出城。
霎時間便拉開半條長街的距離。
江螢眼見著容錚聽不到他們的談話,這才回過神來小聲詢問道“殿下卯時未至就喚臣妾起身,就是為了與六殿下說這幾句話嗎”
容澈挑眉看她“你有何不滿嗎”
江螢張了張口,也唯有昧著良心答道“沒有。”
喚她起來倒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但是這追過去嘲笑,等殿下醒來后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所不滿。
容澈看出她的想法。
他毫不猶豫道“不會。”
江螢微愣,下意識地抬首看向他。
又聽他冷哂道“你以為容隱很喜歡這個弟弟”
江螢輕眨了眨眼。
她還是知道些的。
無論是容隱還是容澈,皆與六皇子自幼便不親厚。
長大后尤甚。
江螢想至此,又好奇道“那殿下年幼的時候與誰親厚”
畢竟她至今也未聽過太子有關系極好的手足。
容澈瞥她一眼“也未必是宮里的人。”
江螢聞言更是好奇。
“殿下還有宮外的朋友嗎”
容澈又看了她一眼。
眼底像是帶著鋒刃,令她的脊背微微發寒。
正當她想著自己是不是問錯了話的時候,容澈沉冷的語聲落在耳畔
“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江螢羽睫輕眨。
正猶豫著是否還要再問。
容澈卻冷聲道閉嘴。77”
“若在卯時二刻前回不到東宮。就在馬背上切換,摔死也算你自己的。”
江螢急忙噤聲。
不敢再打擾他趕路。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
他們總算是趕在交替的時辰前回到東宮。
江螢今日還要去向皇后娘娘請安,便匆匆返回寢殿。
而容隱則前往書房,將前幾日分給各部的事務再度收回。
但事情還未處理妥當,槅扇便再度被人叩響。
“進來。”
容隱自公文間抬起目光,見是前段時日遣去追查優曇婆羅花之事的暗部,便淡聲詢問道“可是查到什么端倪了”
暗部比手行禮“是,屬下查到了當年為皇后娘娘獻花的那名云游僧人。”
“說下去。”容隱目光微深。
暗部依言回稟道“此人俗名喚作趙秉郡,并非什么高僧,而是在三年前半道出家。為皇后娘娘獻花后離開長安,一路輾轉往南。但在離開陵城次日,便遭遇山匪劫道,墜入懸崖尸骨無存。”
他說著將證據奉上“這是屬下自陵城縣令出調來的卷宗。確是此人無疑。”
容隱接過卷宗略過過目。
眼底的神情漸深。
又是死無對證。
這朵優曇婆羅花背后,究竟掩藏著什么
容隱思忖頃刻,終是自長案后起身“先暫緩此事。務必不能打草驚蛇。”
暗部比手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