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提裙小跑著跟上他。
行走間,她匆促地問道“僧侶們都還沒走,殿下要帶臣妾去哪里”
容澈步履不停“到永州城郊渡口。必須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城。”
他同時轉頭命令繁縷“繁縷,你留下主持殘局,等永州事了后,再行返回東宮。”
繁縷應聲領命。
容澈便徑自帶著江螢離開沈家祖宅。
乘著軒車徑自前往城郊渡口。
龍驤正在此處等候。
而行裝也在昨夜便清點整理,很快便被段宏快馬加鞭地送來。
江螢站在容澈身旁。
回眸眺望了眼身后的永州城,也終是在落日的余暉里與他步上甲板。
走向來時的船艙。
而在他們身后。
巨大的鐵質船錨被從泥沙中拔起。
船夫們整齊的號子聲里。
龍驤離岸。
順水往長安城的方向而去。
江水順流。
夜幕降臨時,龍驤便已離開永州城的地界。
江螢今日又是準備祭典又是隨容澈匆匆趕路。
此刻安穩下來也不免有些困倦。
便在洗沐后就早早更衣上榻。
但腦袋才挨到枕頭,她身旁的衾褥便陷下一處。
是容澈解衣上榻,就睡在她的身旁。
悶熱的夏夜里,他貼得這般的近。
胸膛抵著她的后背,修長有力的手則扣在她的腰間。
順理成章地將她往懷中攬。
容澈時常這樣。
江螢便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
也就努力忍著熱,打算就這樣在他懷中睡去。
直到容澈的長指摁上她的衣襟。
又熟稔地地將她領口的玉扣解開。
江螢不得不轉過身去。
她紅著臉抓住他還在解她寢衣的手,那雙杏眸在黑暗里微微睜大,帶著點懵然與不可置信“長安城里的情勢吃緊,殿下如今還有心情與臣妾”
她愈說便愈覺得訝然。
若說容澈并不在意此事的話。
他便不必提前祭典帶她趕回長安。
若說容澈在意的話。
如今這樣的舉動。
實在是,實在是看不出半點焦急的模樣。
反倒是她因此整夜都未能睡好。
她紅唇微抿。
想抱怨兩句,卻又不敢抱怨。
容澈冷嗤了聲。
也似看出她此刻的想法。
“擔憂何用如今孤人在永州,鞭長莫及。所有事皆要等到回長安城后再議。”
他眉骨微抬,就這般看著她的眼睛反問道“難道孤在這里夜不能寐,長安城里的局勢就能自己變好”
江螢明眸微睜。
隱約覺得不對,卻又不知該從何反駁。
她蚊蚋般道“即便,即便是不能改變什么,但殿下這般”
好像也冷靜得太過了些。
有點像是敵軍打到城門口。
還不忘召美人來跳綠腰的前朝皇帝。
容澈攥起她的下頜,那雙劍眉緊緊凝起“江螢,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江螢心虛地錯開視線。
關于適才想到的事可謂是半個字都不敢提。
容澈等了她頃刻。
見她默不作聲,便冷冷道“也就如今在船上有點閑暇。等回到長安城后,指不定是個什么情形。”
他挑眉看向她“連續忙上數月也并未全無可能。”
說至此,他偏首看了眼更漏。
見時辰不早,便也不再與她多言。
他的長指垂落。
單薄的寢衣便被扯開。
顯出少女細白的頸與圓潤的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