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說“頂格刑期,五百年。重刑犯,永不保釋,永不減刑”
章馳“你的意思是我要在這里關五百年”
周柯說“那哪能啊。哪有人能活五百年。”
章馳“”第一次,章馳覺得有人能這么欠揍。
周柯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干笑了兩聲。
“我的意思是,你看見我們進來的那個大門了嗎”
“怎么”
“門上寫的字。”
“好人一生平安”
“上面的”周柯一字一頓,“改、造、營。”
“所以”
“這是改造營,不是監獄。”周柯壓低聲音。
“什么意思”
“我們是來里面改造的,不是坐牢的。”
不是坐牢
章馳皺起眉頭,正想問個清楚,突然餐廳爆出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在瞬間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轉過頭
打飯的地方,兩個人打起來了。
摞起的塑料餐盤和碗筷勺子統統倒了一地,糊糊翻在地上,雞蛋滾了十幾二十個,“啪唧”正在打架的一人一腳踩中,“咚”的一聲人仰馬翻在地,另一個人趁機騎在他腰上,拿著塑料餐盤哐哐往他頭上砸去。
“噓”人群中吹出一聲口哨。
“嗚呼”
犯人們群情激憤,飯也不吃了,有站椅子上的,有站桌上的,統統開始拍手拱火。
有個光頭喊“打,打得好打死他往死里打”
地上那人被砸得鼻青臉腫,竟然還能辨別出聲音的來向,他隨手抓了個雞蛋,猛地往光頭頭頂一擲,跟扔飛鏢一樣,又快又準,正中紅心。光頭重心不穩,就這么從地上滑倒,他手長腳長,往下倒的時候手指就這么碰到了隔壁桌的餐盤,餐盤登時飛起,里頭的糊糊就這么倒在了坐在桌前那人的上。
“他媽的找死”
光頭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已經被人按在地上開揍了。
“嗚嗚呃啊”
光頭眼冒金星,伸腳一踹,把那位“吃飯”的老哥踹了個雞飛蛋打,那人又四仰八叉倒在隔壁桌的桌子上,將餐盤掀落一地。
在桌前吃飯的兩個人大罵了一聲“我艸”,對他群起攻之。
很快,這場由兩個人引起的戰斗跟多米諾骨牌一樣在頃刻間點燃全場,到處都是踩爛的雞蛋,亂飛的餐盤,鼻血眼淚素質三連。
打了大概十來分鐘,樓上的獄警出現,站在二樓走廊上朝一樓大廳的犯人大罵。
沒有人聽,架打得越來越兇。
獄警趕緊下樓。
餐廳里所有人亂作一團,進餐廳的門都被趴在地上的人形障礙堵死了,獄警拿著電棍狂敲大門,但滿場的嚎叫和謾罵早就將這點動靜淹沒。
在這兵荒馬亂之際,大廳突然傳出一聲槍響。
子彈穿過站在餐廳中間餐桌上的一個男人眉心,在后腦勺炸開。
滿場肅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二樓站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深藍色的制服,紐扣和衣擺一絲不茍,面容冷峻,下巴堅毅,帶著一雙白手套。
手里駕著一把狙擊步槍。
槍口硝煙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