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老板”對章馳臉上的吃驚很滿意“想不到吧,我也是異血人。”
章馳斟酌著說“沒想到,你竟然也是異血人。”
按道理講,這個時候先開口的就該自曝點什么,然而“礦老板”裝完逼就懶得再跟她廢話了,另一只腳在瞬間變形好像彈力繩一樣“咻”地一下從褲管里彈了出來,腳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弧,落地之時煙塵四起,他兩只腳都到了章馳身前,身子彎成一個彈弓,弧度一起彈了過來,跟章馳大眼瞪小眼
他伸手往章馳的脖子探去
還沒有碰到肩膀的位置,被章馳一拳頭砸中了臉。
“嗷嗷嗷嗷嗷嗷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顆牙齒飛了出去,鼻血在空中灑出一道彩虹。
“礦老板”瞬間倒地,黑毛腿在頃刻間收回,成了人腿的樣子,他兩手捂著臉,眼淚狂飆,滿地打滾。
好久好久,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似乎已經完全失去戰斗能力了。
章馳走上前,蹲在他身前,扒開他的手。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她摸到“礦老板”的鼻梁骨
“啊啊啊啊啊”礦老板再次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
骨頭折斷了。而且不止一段。
好幾塊碎骨。
在那一瞬間,她打出去的拳頭充滿熱度,甚至快要灼傷她自己的手。
章馳握起拳頭開始回味。
礦老板看著章馳的拳頭,通紅的臉一下子嚇得刷白。他雙手撐地,齜牙咧嘴要從地上爬起來逃跑,被章馳一腳踹了回去。
為了防止他再亂動,章馳直接站了起來,一條腿踩在礦老板的胸口。
“嗬呃”
章馳試探著開口“現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礦老板滿臉懵逼。
他也不知道啊。
章馳納悶。
戰斗結束,腎上腺素回落,章馳驀然感覺后腦勺發涼,她伸手一摸,滿手的血。
腦袋隨著她的呼吸抽疼。
忽然想起來剛才被人拍了好幾下后腦勺。
看著章馳越來越黑的臉,“礦老板”涕泗橫流。
“你、你不能殺我”“礦老板”說,“工作日不能殺人”
看見章馳臉上一秒遲疑,“礦老板”又補充道“你不知道嗎積分講義上面有。”
章馳“有嗎我怎么沒有印象。”
“礦老板”說“有在98頁附錄的小字里面”
章馳滿臉狐疑,“礦老板”趕緊高呼“工作日殺人要扣三百分”
“礦老板”被緊急送醫了。
事發時候沒有旁人,“礦老板”說自己是在挖礦的被洞頂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到了臉,摔在地上的時候又磕壞了牙齒,獄警認可了他的說法,于是算是工傷。
工傷的治療不收費,非工傷治療按照受傷程度從1分起跳,10分封頂收費。
章馳于是學著“礦老板”說自己被石頭砸到了后腦勺,獄警也在她的工傷治療同意單上簽了字。
這種蹩腳的理由同時出現在兩個在同一地點的犯人身上,任何正常人都不應該相信的。
但獄警卻簽了字,為什么
章馳想到因為食堂暴動被停職一周的負責紀律的獄警。
也許生產安全不在獄警的職責范圍之內。
但犯人暴動卻會產生連帶責任。
沒有人想惹麻煩。
醫院是一個單獨的灰色建筑,非常遠,設計之初肯定沒有參雜任何便民的理念。
里頭一共兩層,一層輕傷,二層住院。
一進院,首先是掃描。
無論輕傷重傷。
章馳不知道掃描什么,她躺在一張床上靜靜等待,一個半圓形的儀器將她包裹起來,從頭到腳緩緩掃過。
操作儀器的醫生臉色沒有變化,很快,儀器亮起了綠燈。
章馳說“請問,這是做什么的”
醫生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手指在操作臺上飛舞。
很快她得到了一張報告。
上面寫“不具備傳染性。”
搞半天是安檢。
治療過程非常粗暴,整個醫院最高級的設施大概就是進門的安檢儀,除此之外,幾乎沒什么正兒八經的醫療器械至少在一樓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