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良從冰箱里拿出來兩罐咖啡,遞了一罐給章馳“喝嗎”
章馳沒有接過咖啡,她問“你想做什么”
奇良將咖啡順手放在旁邊的柜子上,他拉開易拉罐,“噗嗤”一聲,拉環從他的手中彈走,客廳角落藏著的掃地機器人宛如餓了三天的野貓見到膽大包天在它臥榻之側閑逛的老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刺過來,大口一張囫圇入腹。
來的迅猛,走得安靜。滑軌又輕又穩,載著它無聲地回到客廳窗簾的角落。
奇良猛灌了一口咖啡,整個人好像被點燃的煙花,臉色亮得猝不及防。
“越獄。”
“我想越獄。”
奇良并不是第一次找上篩查器挑選出來的人。
垃圾島不是一個適合生存的地方,雖然這里的重工業并不發達,除了每周定期傾倒的垃圾之外,幾乎沒有什么環境污染問題,但是這里的工作環境惡劣,衛生問題突出,b區簡直就是法外之地,沒有人敢保證自己能夠真的在這里頤養天年。
大家都想逃。
每個人都想逃。
但從垃圾島監獄建立到現在,尚還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亡命之徒其實很惜命。
正是因為惜命,所以亡命。
任何行動的前提是有一線希望,但是這一點希望從來沒有在垃圾島被人點亮過。
前赴后繼的勇士,成了成串連排的尸體,風來雨去,風干在那一面三角形的高墻上。
那墻太高,太顯眼,他們的尸體俯瞰著這片大地,大地上的人仰視著他們,從各個角度,或晨或昏,看清楚他們臉上驚恐的表情,面對死亡時的絕望,以及卡在喉嚨里的尖叫和后悔。
想法是想法,行動是行動。就好像有的人天天鍥而不舍地搜索如何達成某個又高又遠的理想,但只有不到1的人會真正踏上那一條追求目標的曲徑。
很多人都拒絕了他。
但也有人答應過他,不過他反而拒絕了。
因為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達成他計劃中的條件。
“看管島府中控臺的守衛是兩個改造人,他們隸屬于白銀共和國特情機動隊,按照監獄的危險評級
,你可以把他們看作是紅章。不過,他們身上的武器裝備非常精良小孩拿著槍都能殺人,你知道的。”
奇良從食指抽出接線,電腦屏幕瞬間被點亮,顯示器在半秒之內同時開啟了至少三個軟件,窗口飛速打開,最后出現的是一張地圖,地圖開始放大。
島上最發達的是輕工業,手工編織,貨物會被裝進集裝箱,從港口走。外面的要貨量很大,全年都有訂單。”
地圖上是一個一個成排挨近的集裝箱。
“發船的時間是固定的偶爾有一些變動,但很少。如果能夠進入中控間,關閉港口的報警系統,我們就能有機會藏進集裝箱里面,跟貨物一起離開垃圾島。”
章馳看了顯示器至少有五秒。
奇良沒有說話,他安靜地等待。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解決掉看管中控間的守衛”
奇良點頭“不錯。”頓了頓,他又說,“也不一定是解決,引開他們,我才有機會進入中控間。”
章馳“但是會被發現。目的太明顯了,島府又不是傻子。”
“我知道。他們第一時間會認為有人在里面動手腳。”奇良說,“但是我并不是直接操縱中控臺。”
“我會從中控臺黑進去修改程序,中控臺會表現得一切正常,他們檢查不出來什么。”
“這個計劃我準備了兩年,”奇良關閉電腦,收回手指的接線,“所有可能的漏洞我都想過了。相信我,這個計劃完全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