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章馳“什么”
奇良“他們是親戚。”
章馳“”
奇良“有可能嗎”
章馳“可能比隕石撞地球的概率要大一點吧。”
進監獄的犯人遇見獄警是親戚的概率有多大
在垃圾島的茫茫人海中,找一個跟你對視兩秒不會氣急敗壞問你是不是想打架的人都如海底撈針,更遑論遇見一個看見你坐牢第一時間不是撇清關系而是為你鞍前馬后的親戚。
章馳“也許不是錢。雷領先給他了金錢之外的好處。”
“他受賄了,用一種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方式。有可能是雷領先找上的他,也有可能是他先找上的雷領先,我傾向于后者。雷領先膽子沒有那么大,他不大可能主動去聯系這樣的人,這是一座監獄,他是罪犯,他有什么資格跟獄警提條件更何況,他也沒有這樣的渠道。”
島府在a區“遺世獨立”,島府的工作人員都是正常人,沒有犯過法,他們沒有跟罪犯成為朋友的欲望和需求。那些每天從天空掠過的懸浮車,就是他們跟罪犯最親密的接觸,跟他們相比,改造營那些連工作場所都不愿意進去的獄警甚至可以說得上親民。
章馳“島府的人沒有大部分人想象中那樣可怕。”
“改造營是一個服從性測試,危險的犯人從飛機下來直接送進改造營,那里有最殘酷的規則,無處不在的危險,無法退出的無休止的勞動,越危險的犯人,改造的時間越久,因為他們的社會宜人性很低,隨便將他們放進島,他們很可能在島上胡作非為。”
“他們要先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和島府的不可抗衡。”
“但島府不是改造營那樣的,除了那些執法人員,還有白銀共和國派來的精英,他們大多數是普通人。罪犯在畏懼在他們,但他們呢,他們也同樣在畏懼這個島上的犯人。”
“他們躲在島府里面,鮮少跟外面的人交流。”
“這對他們來說只是一份工作。這里的犯人可
以賭命,但他們不會為了一份雞肋的工作賭命。”
“很多事情,對他們來說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知道這件事的工作人員不少。”章馳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方向盤上輕點她在回憶,“我跟醫院的司機一起去的機場,地勤甚至幫忙統計了貨物清單,我看過一眼,上面什么都沒有寫,只有箱子的件數。他們被人提前打點過,雷領先做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垃圾島的規則是不允許跟外界交流。但沒有人去管這種事情。”
奇良“他們什么都不管。”
上班而已,誰不想事情越少越好
他們知道這是違規的,但是有人吩咐下來,也沒有人去抗逆,因為他們人微言輕,沒有為維護垃圾島的規則正義的犧牲精神,只要做得隱蔽一點,不被其他同行發現就好。
章馳“我們得找到這個人。”
奇良怔了一下。
章馳“看他還愿不愿意接著受賄。”
車開到了醫院的停車場,下車的時候,奇良漫長的反射弧終于完全觸底。
“如果他不愿意接著受賄呢”
“啪”,章馳解開安全帶。
“那我們就揭發他。”
在醫院閑逛到夜里十點,奇良跟著章馳一起潛進了雷領先的辦公室。
雷領先下班很早,大概下午就走了,但做壞事最好還是要在晚上,晚上來醫院的病人更少,醫生們昏昏欲睡,沒有閑心去觀察和猜測別人的事情。
這樣稍微安全一點。
但其實本身也沒有什么風險。這里不是島府,即便雷領先中途回來,大概率也不能夠把他們怎么辦。
只是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章馳走到窗戶邊將窗簾徹底拉上,又將房門鎖好,身子抵靠在門框一側的墻上,這里能夠聽到走廊外面的動靜,輕微的腳步聲,很快過去了。
章馳壓低聲音“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