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犯人的臉都白了。
因為這一槍開得沒有道理。
砰。
監獄長又開了一槍。之前擊中的是那個男人的腦袋,他已經趴在了餐桌上,但神經的連接似乎還沒斷開,他的身子還在蠕動,很輕微的,下一槍沒有命中,擊中了桌子。
周圍的犯人倏然散開。
每個人都被怕誤傷。
項景把槍放回了柯聞的手里,說“把那個位置撤了。”
柯聞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問“為什么”
項景“讓我想起來一個人。坐在那里,被我扣過10分。”
柯聞感覺自己沒聽明白。
項景“我討厭在那個位置看見活人。”
項景走了。
柯聞在原地想了一陣,跑下樓,叫上幾個獄警,把那張桌子搬走了。
監獄長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他大概已經處理好了所有遞交上來的報告,通常情況下,來視察的意思是抽一天來這里上班。
真令人羨慕。
想什么時候上班就什么時候上班。
柯聞又開始給所有獄警發消息。
“殺人了。今天是三個。”
這是監獄長來的時候所有獄警的保留活動,在這里面閑得無聊,什么都可以賭。
周末死的人是奇數還是偶數,監獄長殺沒殺人,死的人是奇數還是偶數。
他押的偶數。
0。
他輸了。
嘖。
這些不長眼的犯人。
晚9點30分,項景開始從改造營往島府趕。
島府有單獨供給給工作人員的住宿以及娛樂區域,所有人的生活都被安排得明白,跟這座島上其他的地方相比包括改造營,他們活在一個烏托邦里。
所有人彬彬有禮,上班,下班,到點吃飯。完成了任務,晚上就在島府的娛樂區桌球室,咖啡廳,宴會廳,聚會,聊天,跳舞,喝酒。
但工作日是不允許飲酒的,只有周末兩天,娛樂區會供應酒水。
人不可能是一座孤島,所有人都需要社交,尤其是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島府非常人性化至少對他們自己人來說,合理范圍之內,反饋上去的東西都可以得到響應。
畢竟來垃圾島已經是所有苦差事中最苦的一種了。
他們見不到家人,朋友,只有工作,同事。
朝夕相處,許多人的關系都變得異常親密。
項景閉了閉眼。
他放緩車速,語音打開終端,給塞婭發了一條信息
“柏知行的葬禮我不去了,替我送花。”
柏知行死在a區的一家酒吧外面,執法警不管這座城市的兇殺
案,死在街頭,也沒有人報警,發現端倪的是住在他對面的同事,說他早上沒有出門上班。一直到晚上,柏知行都沒有出現在島府。終端沒有休眠,但沒有人能夠聯系上他。
這是一座布滿危險的城市,在烏托邦之外,就是森羅地獄,執法隊的人立刻出動,聯系網絡中心查詢他的終端定位。
執法隊的人去得很及時再晚一點,尸體就要被清潔工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