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婭“只是優秀嗎”
項景轉過頭,因為她的聲音有一些啞。好像突然之間感冒了一樣。
項景“你還需要什么別的表揚嗎美麗,智慧,努力”
塞婭“沒有了。”她的聲音又變作了理智。理智得甚至有一些僵硬,稍微仔細去聽,好像是在生氣。
項景停下腳步。
塞婭也跟著停下。
他們站在一家街頭的咖啡店外,咖啡店外有旋轉的o,半空之中,藍紫色的光,繞著咖啡店外露天的木桌打轉。
來這里的人不是很多,咖啡店外面掛著一連串彩色小燈的棚內站了一個服務生,都不在吧臺,在外面抽煙。木桌上沒有坐任何一個人。店門口右側有一個很大的招牌,凸出來的金屬浮雕,上面寫的是24小時營業。店門口左側,有一塊手寫板,跟招牌差不多大,立在地上,上面寫的是“吐在店內需支付500島幣清潔費”。
透過玻璃櫥窗,可以看見這個不大的咖啡館內還賣一些甜品,果汁飲料。
酒吧并不是24小時營業的,有的酒吧后半夜會關門。這家咖啡館的功能定位也許是給那些喝完的醉鬼們一個坐下來見證漫長的黑夜與黎明交匯的場地。24小時營業的店就是這樣。
帶著額外的價值,在一堆不相上下的同行中脫穎而出。它們的咖啡真的比別家好喝嗎未必。但它們出現得很是時候。
項景“喝咖啡嗎”
塞婭“晚上還是不要喝咖啡了。會失眠的。”
項景挑了挑眉。他繼續往前走。
“喝酒嗎”
酒也沒喝,因為是工作日。他決定給自己開個綠燈,但忠誠而敬業的助理堅決不肯違反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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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么走到了街道的盡頭。
這里已經沒有人了,一盞路燈照著,兩邊的店都沒有開,不知道是停業,還是根本就沒有人來這里做過生意。
垃圾島有很多很熱鬧的地方,也有很多沒有人購入的商鋪。這里的商業街沒有什么熱鬧的必然,跟地理位置沒有太大的關聯,就是莫名其妙的,有的地方聚集人流,有的地方沒有人流。
這里唯一的引流方式就是口口相傳。
樸實又老派。
也許這條街傳到別人耳朵里的機會不是很多。靜悄悄地。
項景停住腳,伸出手,路燈將他的白手套照出了淡淡的黃,很溫暖的黃。他的手指緩緩撫在塞婭的眼角,顴骨,最后落了下來。
又輕又快。
像一片花瓣,天上掉下來,臉頰上滑落,風吹過去,遺落無蹤。
“為什么”
塞婭“什么”
項景“為什么非要留在我身邊”
塞婭“你不是知道嗎”
項景“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塞婭“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項景又笑了一下,這一次是真正的笑,他的眼睛都帶著笑,但莫名的,并沒有讓人感覺他在開心。
“曾經有很多人,說要留在我的身邊。他們都走了。死了,逃了。”
塞婭“我不會。”她的聲音發顫。
項景“為什么你不會”
塞婭“因為我跟他們不一樣。”氣氛太凝重,她大概想說點俏皮話,于是又補充說“你剛才說的,我比他們都優秀。”
項景“優秀的人應該很聰明。留在這里不是什么好事。”
塞婭“那你呢你為什么非要留在這里”
項景不答。他抬起頭,目光看向漆黑的天,天空之上,有一座三角形的尖頂高樓,閃著光,招搖得很。
他看了一會,收回目光。
“很晚了,走吧。”
說完,大步流星在前面帶路了。他走得異常地篤定,沒有懷疑過,別人不會跟上他步伐。他是這個游戲的裁判,要開始,要結束,都在他一念之間。
塞婭沒有跟上去,她只是在后面喊“我知道你為什么留在這里。”聲音很急促,像一個剛輸掉的賭徒,什么都沒有了,還急沖沖地要沖破賭場的重重阻撓,扭著荷官重開一局。
項景停住腳步,轉過頭。
塞婭走到他身前,沒有太近,太近的話,他太高了,需要仰起頭。
“我知道你的秘密。”
項景“什么”
塞婭抓住他的右手他的手掌寬大,符合他的身高體型,指節很修長,骨骼感明顯,被薄薄的一層皮肉包裹。塞婭的力度不算大,但就
是讓人感覺很難掙脫。
至少他沒有著急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