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醫院沒有在政務系統的監控范圍。這里不屬于執法隊的巡邏路線,這里離a區腹地很遠。
它就像是一個明目張膽出現在a區的幽靈。
除了那一截胳膊之外,他們還發現了一些設備殘骸上的標志。一個金色的圈,里面一只海豚。
海恩科技的標志。
但就這些東西,也無法推斷出什么。海恩科技的產品遍布全世界。
方見霖走出醫院。
他突然有了一個新的猜想。
六角星不一定要跟項景對著干,他們可以是一伙的。
至少可以短暫的,成為利益共同體。
項景消失的那一天,執勤人員說自己突然之間暈倒了。機場的系統記錄顯示,當天有一架飛機落地,并且在短暫的休息之后重新起飛。這之間的空白時間,剛好涵蓋了爆炸發生,他們趕往醫院的時間區間。
這里每一個犯人的終極人生追求,都是逃跑。
六角星憑什么例外
如果把一切行為的都歸結到為逃跑這一個目標服務,那么一切事情都變得清晰起來。
爆炸只是聲東擊西的手段。
項景跑了。
但他為什么要跑他為什么要跟幫一個犯人從垃圾島離開
六角星要挾了他,也許,他告訴項景,如果不照他說的辦,項景就會面臨跟塞婭和柏知行一樣的下場。
死掉的兩個助理是六角星的要挾。
他想要誰死,誰就會死。
要找到項景的下落,也許還需要調查柏知行和塞婭的死。
塞婭。
方見霖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小拇指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
島府不應該大張旗鼓地尋找兇手,是他一意孤行,繞過了項景,直接通知執法隊發布懸賞通告,項景對此很生氣。他寫了檢討報告。對自己不顧島府的威嚴擅自行動的沖動舉動進行了長達兩千字的反省。
他向來顧慮他人的顏面,顧及上
級和下級的利益。
但只是這一次。他沖動了。
塞婭不應該死。該死的是六角星。
“去塞婭的住所。”
凌晨2點30分。
翻涌的海水在月光下搖曳得好像一條黑色的緞帶,“哧啦”一聲,被一把不知道哪兒鉆出來的剪子從中間裁開。
一只手扒拉上了海岸。
“嘩啦”
海水在最后的交戰之中掙扎著逃開。
一個上身赤1裸的男人從海中鉆了出來。
他赤腳在岸邊走了不到兩步,海岸上密密匝匝被串聯在一起圍成一圈的警戒燈在同一時間亮起了閃爍的紅光,海水被奪目刺眼的光攪爛,黑的紅的一起翻涌。
項景遮了遮眼睛。
他收起了背后用來鳧水的白翅。
曾經有犯人試圖跳海離開,但沒有一個成功的,劫機都比在海上飄個十萬八千里靠譜。但海岸邊還是被拉了完整的警戒線,從理論上行不通,但是執法隊的人不會放過封鎖任何一個讓犯人看見一線希望的口子。
報警聲隨著紅光響得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