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他們在新聞上面看到的還是自愿參軍。
某種程度上,他們現在如今待著的“地獄”,反而是這個戰場里面最為和平的地方。
前線死的人,他們完全看不見。
尤修又哭了“我想回家。”
他嗷嗷大哭“我想回家。”
哭著哭著,他臉色一變“糟了,那個車是不是往我們這邊開過來了”
征兵車一家挨著一家的動員,在來到他們“家”之前,還有兩家人排在他們的前面,留得這個房子里的所有人反應時間。
他們是外國人,不存在上戰場的問題。
但他們會被抓,重新回到監獄。
這家專門出租給偷渡客的房子還有一個地窖,除了周宇和章馳之外,所有人都躲進了地窖里面。
他們不能同時都進去,房子外面停著車,廚房剛剛開過火,味道都沒散干凈,很容易看出來有人躲著。
如果這些士兵搜房,或者是上報,等著他們的就是一網打盡。
周宇是唯一會卡斯話的人,強制征
兵的年紀要求是十八到二十八歲,周宇很安全。他那一張臉再怎么保養得當,也不會讓人錯認為是愣頭青。至于章馳,她負責搞定突發情況。
大概二十分鐘之后,敲門聲響起了。
周宇開的門。
一個士兵站在門口,伸頭先往里面看了兩眼,問“家里幾口人”
另個人直接站過來,補充說“有沒有十八到二十八歲的年輕男性”
周宇“沒有。”
他指了指在旁邊佯作擦桌子的章馳“就我跟我妹妹兩個人。”
前頭那個士兵手里拿著一個類似登記冊的東西,他往那上頭掃了兩眼,皺了皺眉頭,抬起頭,又往屋子里面看。
“你們不是房主”
周宇“租客。”
那個士兵指著章馳“讓你妹妹說話。”
章馳和周宇對視一眼。
她是一個女人,看上去也不太像女扮男裝的樣子。讓她開口,不太可能是為了檢驗她是男是女。
唯一的可能,他們察覺到了什么。
他想聽聽她會不會說卡斯話。
他們跟登記冊上的信息不符誰也不知道原本的房主登記了什么,登記冊上的東西是真實的,還是那為專門做偷渡客生意的房主編的。
他們不再能隨機應變了。
章馳手放在背后。低著頭。
如果等下對面有掏槍的動作,她會出手把槍口給擰壞。
周宇頭上有汗滴下來,在那個士兵的耐心結束之前,他指向章馳“她是個啞巴。”
章馳“”
一個士兵說“啞巴”
章馳抬起頭,點頭。
周宇“她很可憐的,從小就不會講話。”
兩個士兵互相看了看,好像沒再有什么想問的了,拿登記冊的士兵將登記冊收在了背后,轉身就要走。
周宇大松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那個拿登記冊的士兵轉過了頭,說“你的卡斯話說得很好。”
周宇愣住。
眼睜睜看著那兩個士兵一起離開了。
等到人已經走遠了,周宇說“他這是什么意思”
章馳皺了皺眉頭。
周宇不是傻子,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同時習得,母語和第二語言很容易相互影響,因為提前植入一套語言系統之后,就不可避免地在之后學得的語言上進行相似的編碼。
有一些很敏銳的人,能夠聽出其中的差距。
周宇說得很好。
但他還是聽出來了。
周宇關上門,背抵住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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