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發事件的公交公司沒有更改福利削減的決議,反而,他們開始對參與游行的司機裁員。
官方沒有出手干預,代表官方的主要媒體表示這是公司內部的規章制度,同時,一位議員聲稱“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已經不好使了,如果每次北區一鬧就讓步,那么他們只會得寸進尺,白銀共和國會毀在這幫流氓手里”。
作為官方頻道的新聞發言人,他代表了官方的態度。
有小道新聞顯示,這位議員的孩子在事情發生的當晚被北區人扔的擊中,搶救無效死亡。
無論從情理還是立場上,他的發言都無可指摘。
在雙方的立場都無可指摘的情況下情況反而升級得更快。
公交司機在北區員工的裁員比例達到了80,公司只剩下了高級管理人員,其余的全部替換成了價格昂貴的車輛駕駛機器人,公交開始更替為自動駕駛車。
車輛在固定路線上實現自動駕駛。
駕駛機器人負責處理突發情況。
公司的成本陡增,相比于廉價的人力,這一次的投入算得上傷筋動骨。
但公司的發言人表示他們不會再受工人裹挾了。
罷工是最后的底牌。
但架不住公司釜底抽薪。
南區的媒體稱這是“優化”。社會的發展變革始終需要淘汰掉一批能力不夠的人。同時他們建議這些人有空鬧事不如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問題。
憤怒管理有問題的人很難在職場上升遷。
北區人把說這句話的新聞撰稿人抓了出來,“啪啪”扇了兩個嘴巴子,現場情況面對全市所有人直播,大家看到這位新聞撰稿人的憤怒管理也出現了問題。
反正,這場鬧劇通過各種正式或非正式,正規或不正規的方式加速惡化,一旦憤怒擴大化,總有人渾水摸魚,有北區的游行示威者借此闖入南區私人住宅區進行洗劫。
南北區的對立又雙叒叕一步加劇。
罵戰從線下轉移到線上,線上邀約到線下。
南區人認為北區人野蠻無知,抓十個北區人找不出一個大學學歷,活該一輩子翻不了身。
北區人嘲諷南區人是沒骨頭的軟腳蝦,線
下約架一個都不來。
白天的時候,大部分的北區人都還在上班,情況相對好一點,但只要入了夜,北區人就會像地鼠一樣從南區各個犄角旮旯里面鉆出來,噴漆,拉橫幅,燃燒火把,拿磚頭打砸建筑物,一聽到警笛聲,他們又會迅速逃跑,每天跟打游擊似的,一直要到后半夜,這座城市才會稍微安靜一點。
看完這段時間白銀共和國主要的社會新聞,公交車已經行駛到了南區。
章馳放下終端,開始觀察路況。
時間來到晚上9點。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可以很好的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見道路狀況,南區的高樓依然,在漆黑的夜中一如往常地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這個點還有人沒有下班,在閃著大o的全息投影上方,是開著大燈加速駛過的懸浮執法車。
地面的道路狀況相當不堪。
街道一層的商鋪玻璃被砸得粉碎,空高太高,整面玻璃幕墻倒下來,把路都給堵住,駛過去太快的車輛直接被扎破輪胎,不聲不響地等待救援。
保鏢打著方向盤轉彎。
這里夜晚的人比章馳上一次來見到的少了很多,根據網上新聞的報道,如果不是夜班的需要,大部分南區人已經不會在9點之后上街了當然,總有一些膽大的,要出來喝酒、聚會,開著跑車招搖過市。
一輛跑車被自制燃燒瓶擊中,像流星一樣帶著尾巴逃竄開。
駕駛公交車的保鏢臉色更凝重了。
車上的氛圍過于安靜,章馳有一點走神。
回憶起了自己的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