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警惕心被削弱了。
她們兩個見面只有兩次,她們從來就不是朋友。魏易被迫來做任務,她也是被迫來幫她的忙。
陌生人。
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夠隨便接。
藍夜放下咖啡。
章馳“不喝嗎”
藍夜將咖啡推到一邊“冷了,不想喝了。”
章馳“我可以讓服務生拿回去加熱。”
說著,一個服務生從她們坐著的桌子邊走過,眼看章馳就要招手,藍夜快速地說道“我晚上不喜歡喝咖啡。”
章馳將手收了回來。
“真遺憾。”她吃下最后一口焦糖冰欺凌,抬起頭,微微偏了偏腦袋,“那就要委屈一下你了。”
一種危險的本能襲擊了藍夜的大腦,她“蹭”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桌子太過狹窄,起身的時候被她一把推開,連累得裝滿杯的咖啡在桌上晃了一半出來,溫熱的咖啡流了她滿手,大腦早就被最重要的事占據了思考的空間,她擦都不愿意擦黏膩的咖啡液,手撐在桌子上就要越出狹窄的桌子。
就在這時,一只閃著熒光的半透明飛蛾從桌子底下飛了出來,像定點狙擊的激光束一樣,筆直地沖著她的脖子撞來。
“啊”
伸縮的銀色短針從飛蛾腳彈射而出,冰冷的液體和針管一同插入她的脖頸,麻痹的感覺從脖子迅速擴散到全身,一聲半啞的尖叫之后,世界天旋地轉。
藍夜砸在地上,最后一眼,是剛才那個叫魏易的女人,不緊不慢地挖著碗里的,已經融化掉的冰激凌漿。
看都沒有看她。
好像,她是不名一文的螻蟻。
“啪”
燈光打開,刺眼到讓人頭暈目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生理淚水從眼角滑落,焦距在大約一分鐘之后調整完畢。
藍夜掙扎著起身,手臂連著肩膀都被完全的束緊,不僅如此,小腿、大腿,每一個掌控關鍵活動能力的關節位置都被鐵鏈鎖上,她完全地被綁在了一張金屬質地的椅子上,往下面看,椅子的四個角竟然跟地面融在一起。
一塊厚重的大型金屬板,占據了三十平米房間一半以上的地面空間,她的腳落在這塊跟凳子焊接在一起的金屬板上,除非她會飛,不然她再用力蹬腳,也不可能將自己從椅子上掙脫這奇葩的,讓金屬板跟椅子融為一體的設計,就好像人永遠無法自己掐死自己的悖論,越往下用力踩踏,椅子就越不可能翻。
如果不是綁在椅子上的人是她自己,她都想要說一句創意有佳
“醒了”
在房間另外一側,沒有被大型金屬板占據的地面上面,立著一張單人桌,桌子后面坐著一個女人,手中拎著一只黑筆,正在轉,桌上擺了一臺電腦,一個筆記本,翻到離封皮很近的位置,完全的白頁。
魏易。
記憶像潮水一樣拼命地涌來。
消防中心,任務,咖啡店,飛蛾
“根本沒有任務,對不對”藍夜冷聲說,“全是你的陷阱。”
章馳“恭喜你,答對了。沒有獎勵。”
怒火狂舞著沖上心頭,藍夜盡量平復表情在這個時候,跟挾持她的人鬧翻沒有什么好處“你要做什么”
章馳“問你幾個問題。”
藍夜掃了一下自己身上被綁滿的鎖鏈她連小指頭到大拇指都被一根細長的鏈條饒了兩圈纏緊,保證除了腦袋以上任何部位的活動空間。
“問問題需要把我綁到這種地方來嗎”
暗黑的空間之中,她的頭頂亮著一盞手術燈,非常刺眼,光源完全的聚焦在她的臉上。
這是一種審查的姿態。
讓人明白誰才是這個空間的主人。
章馳“唔,交代我任務需要把我迷暈嗎”
藍夜“”
這絕對是報復
她在報復當初安里里把她綁在辦公室的事情。
章馳“我不是報復。”
藍夜扯了扯嘴角,表情是“鬼才信”。
“只是我向來喜歡高看別人一眼,你們的組織,灰網”章馳轉著筆,“對,灰網,神出鬼沒。你是八個高層之一,聽上去也是個厲害的人物。第一次見面,你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對于厲害的人物,我總是要多一點擔心,所以抱歉,不得不用這種方法把你請到這里來。”
藍夜“謝謝你的恭維。”
章馳“不客氣。”
藍夜“如果眼睛里沒有那么多不屑一顧,也許可以又騙我一次。”
章馳輕笑了一聲。
藍夜“我看走眼了。你比我想象的狡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