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
喬亞斯的聲音在發抖,帶動著肩膀一起出現小幅度的顫動,風吹動她的鉆石耳環,花園的燈光微弱,就一盞高高直立的落地燈,淡黃色的微光沒有喧賓奪主,跟宴會大廳比起來,這里很不起眼。
即使這樣不起眼,紀湛依然放低了聲音。
“沒有關系,慢慢講。”
喬亞斯:“費、費林飛讓我給她下藥……她來找我……問我是什么藥……”
紀湛:“她識破你了?”
喬亞斯點頭一下,接著,搖了一下頭,伸出右手的胳膊,那上面有一道非常明顯的淤青,就在手腕的位置,即使在這樣暗淡的燈光下,依然清晰可見。
“她、她威脅我……”喬亞斯邊說,邊抬頭看紀湛的臉色,發現那張臉上的風度和溫和不改,聲音穩定下來,繼續道,“她說如果我不配合她,她就會……就會處置我……我很害怕,她的意思是,她可能會殺掉我……”
紀湛:“她沒有明說,是嗎?”
喬亞斯點頭,語氣又呈現出慌張:“她沒有這樣說。但我感覺到……我就是感覺到,所以我配合了她。我把她交給了費林飛。”
真正的重點只在最后一句話。
喬亞斯:“對、對不起……我應該第一時間去找你的……但、但是她不讓我告訴你,她自己去了……”
紀湛:“你知道費林飛帶了幾個人嗎?”
喬亞斯搖頭:“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止一個人。他的司機在外面等他。”
紀湛的表情終于開始變化——他皺了一下眉。
喬亞斯捂住臉:“我、對不起……我,我應該第一時間去找你的。都是我的錯……如果……如果我攔住她……”
如果攔住她,也許她不會去送死。
說不清楚是愧疚,亦或是慶幸,還是,兩者都有——很多時候,事情的曲折并不影響最后發生的結果。
她對于結果沒有異議。
但這樣不對。
她清楚的知道,這樣不對。
紀湛擦去她眼角即將流出來的眼淚:“沒有關系。這不是你的錯。”
喬亞斯臉色大松:“紀湛……”
紀湛掌住她靠過來的身體:“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無論任何人問起來,你沒有跟她有過聯系,也沒有跟費林飛有過聯系。知道嗎?”
喬亞斯點頭:“我知道了。”
紀湛:“現在回去。不要哭,你沒有錯,所以不要哭。”
他強調道,“不要讓別人懷疑你。”
喬亞斯胸脯起伏,收了最后一滴即將掉下來的眼淚。
她看起來還是跟剛剛來時一樣的高傲,這副閃閃發光的昂貴著裝很容易掩蓋了她這個人本來的色彩。
在此刻,這是最好的喧賓奪主。
紀湛松開掌住她肩膀的手:“好。很好。”
喬亞斯往宴會大廳的方向走了兩
步,發現紀湛仍然留在原地?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轉過頭,小聲問:“那你呢?”
紀湛伸出食指,輕輕抵在唇上,放下。
“我還要去處理一點事。”
輪胎的泥土被清理完畢,章馳站起身,看著低著頭用路邊撿來的木叉子不停剮蹭輪胎的白鴉——他對準的那處的凹陷早就已經干干凈凈了。
章馳:“如果你記不起來的話,我的心情可能會有一點點不好。”
白鴉“蹭”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記性很好。
他清楚的記得就在剛才,她處置費林飛的理由是,讓她的心情不好。
“我、我……”白鴉手足無措地揮動樹杈。
章馳繞到副駕駛的車門外,拉開車門,在鉆進去之前,丟下一句話——
“你事情只辦了一半,剩下一半的錢,記得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