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回家之前,她聯系了賽樂,任務結束,賽樂已經被費程放掉——他承認自己跟費程在一起,沒有機會使用終端。
寶石騎士只能夠由紀程開啟,賽樂作為中轉站被賦予臨時的使用權,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她希望賽樂能夠嘗試從寶石騎士偷取石種的位置數據。
賽樂知道石種的位置,但是不夠準確,只是地圖上標的模糊的點,那種把城市縮小到一小塊的大致輪廓孿生圖,用于監控石種的狀態。
“是準確數據嗎?”章馳問。
賽樂:“有精確的位置坐標。”
坐標發了過來。
晚上十一點十分,章馳接到紀湛的電話。
她從家里出發,去接紀湛下班。
紀湛穿著黑色的風衣,他從大門出來,跟其他的同事告別,章馳注意到出來的人非常多——今天有很多人都在加班。
他坐上車,吩咐說開回家。
路上,經過一座宏偉的標志性大橋時,她被攔了下來。警察走到車邊,敲了敲車窗。
章馳搖下車窗。
警察指了指車后方的一條路:“這條路今天不通,往這邊繞。”
章馳開始倒車。但她突然發現這條路并不是在維修,沒有支出來臨時危險的帳篷,也沒有兢兢業業檢查路況的工地機器人,這座在平日里繁忙的橋現在站滿了人。
底下是涌動的江水,倒映出城市高樓閃爍的燈火。
這些人好像是來看江的,又好像不是。
章馳多看了兩眼,后面的紀湛就開口道:“他們在等煙火。”
經過這么久的相處,章馳發現紀湛總是能夠提前察覺她的一些意圖。比如,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對著某道菜皺一下眉頭,少動兩筷子,下一次這道菜就不會再出現在餐桌上,又比如,她聞到洗浴間香薰的味道頭疼,第二天氣味就變成了寡淡的清香。
他對于人際關系處理得很好。
總是在不讓人感覺逾越的邊界,一點點靠攏,釋放也許可以稱之為善意的東西。
章馳回過頭看向紀湛,車子仍然沒有停下轉頭:“煙火?為什么要等煙火?”
紀湛的表情有一些詫異:“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車子終于擺正車頭,像他們這樣走錯路上橋的車不多,車就停在這里,沒有阻攔任何人,章馳于是沒有踩油門。
窗戶滑了下來,憧憧的人影在昏暗的橋燈下互相踩著彼此,填滿人群的縫隙。他們互不相識,卻似乎在共享同一種期待和喜悅。
章馳很虛心地請教:“今天是什么日子?”
紀湛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打開車門,說:“車就停在這里吧。”
車暫時鎖在原地,剛才攔住車的警察對他們兩個人闖上橋沒有任何的異議。
紀湛走在前面,章馳跟在他身邊,橋上站著的人太多,怕跟他分散,章馳于是貼得很近。即便如此,依然有人從他們中間穿過。紀湛回過頭,中間擠出去的人影一晃而過,章馳急忙要跟上,紀湛伸手抓過她的手腕。
他抓得很輕,但就是這樣松散的連接,擋住了他們之間的斷口,走在比剛才更遠的前后距離,也沒有人再從他們中間穿過。
紀湛停在了橋的三分之二處,這里不是橋最高的點,人沒有那樣的多。黑暗使橋上的人都只能夠留下一個半真半虛的輪廓。
紀湛抬起手,手在西裝袖子上輕輕拂開,露出一塊男士手表,他低頭看一眼,抬頭看向藍黑色的天。
“時間快到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