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上太多情緒的波動,跟她說話的語氣一樣,冷靜至極。
“我低估你了。”紀湛說。
章馳:“抱歉。”
紀湛話鋒一轉:“你拿到石種的位置想做什么?”
“我沒有想到會這么順利,賽樂是寶石騎士的中轉站。”章馳緩慢地說,“他身邊有一個報警系統,那上面能夠看到石種的異常日志,位置經過模糊,只有接入寶石騎士的時候才能夠訪問到具體位置。我只是跟他說如果費程允許他臨時接入寶石騎士,幫忙看一下石種的具體位置。”
紀湛一板一眼地陳述:“他做到了。”
章馳點頭:“他給了我石種的位置,就在前不久。”
紀湛蹙了一下眉頭——
“他接入寶石騎士是什么時候?”
章馳知道他想要問什么:“上一次,成里安帶著33號逃跑,寶石騎士定位了成里安的位置,海恩科技派人抓33號回去,那個晚上,費程讓賽樂指揮行動。”
紀湛:“你去水巢的時候賽樂沒有給你通風報信嗎?”
章馳張口就要答,腦子一震——那個被他們抓來公寓關著的異血。
在那時,她騙過紀湛,水巢的位置是從肖銀口中得到的。
章馳立刻改口:“他不知道水巢的位置。”
“你撒過的謊太多了,”紀湛朝章馳走近,審視的目光重現,從她的眉頭挪開,盯住她的發絲,“我已經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章馳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好像他在看她的頭發,但頭發有什么好看的呢?也許他只是在看墻,一覽無余的空白。
如果紀湛真的想要從她的嘴里套話,他大可不必將文件扔在自己面前。
她不會知道紀湛跟賽樂到底聊了什么,不會知道什么是必須要坦白的,什么是可以隱瞞的。
紀湛只需要說“我知道你在和賽樂往來”,她就必須要拿出最壞的打算,最能夠全身而退的坦白。
一個詭異的猜想就這樣跳上心頭。
紀湛故意想聽她狡辯。
他不是想要找出來叛徒,想要揪出過去生活中藏著的暗刺,認清楚她這個人假面下的諸多劣
跡。
他想要的是挑破這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水泡,然后等待疤痕愈合。
紀湛:“還有別的要交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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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紀湛,好多次,章馳都覺得自己說不出來話。不是因為懼怕話說出來的后果,而是……
她不知道紀湛到底想要聽什么。
“很晚了,”章馳說,“醫生讓你早點睡覺。”
紀湛沒有問關于隧道的事。
為什么?
是沒有猜到,還沒有懷疑?
紀湛:“醫生說我的手指會恢復百分百的功能,但是這個過程會很漫長。”
章馳:“有什么需要的話,叫我。”
紀湛:“你真的很會避重就輕。”
章馳好多的話卡在喉嚨,最后只吐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紀湛:“你還沒有說,這么做的理由呢。”
章馳抿了抿唇。
紀湛:“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