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的明白。”玳瓚冷笑點點頭,她這下算是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算盤從一開始就被王寶釧看清了,也難怪后來她連連失利。
玳瓚眼睛幽暗起來,手跟著抬起“那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你的下場了”
“啊”翠兒害怕的尖叫起來。
“噗嗤。”
鋒利的鋼刀刺入血肉的聲響,刺耳又令人膽顫。
薛平貴身子僵硬住,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住,他大張著嘴想要喊什么,可是一聲都喊不出來,帶著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緩緩的低下頭去
在他的腰腹處,一柄鋼刀直直的刺入,鮮血已經從衣衫中蔓延出,順著雪亮的刀刃滴落而下。
相對薛平貴滿臉愕然,玳瓚更是驚慌失措,握著刀柄的手不由放開,自己更是連連慌忙后退。
“怎么,怎么會”玳瓚慌了,她沒想到沖著思央去的一刀竟然會被薛平貴擋了,不對,不是他要擋的。
“王寶釧你竟然,竟然”瞪大眼睛玳瓚實在是不能相信,抖著手指著思央“你,你”她說不出話來了,可是剛才她看的分明,是王寶釧把薛平貴拉過來擋刀的,下手那么的果決,毫不遲疑,她不是最愛薛平貴的嗎
這個問題,倒在地上薛平貴也是滿心都想要問清楚,抓著傷口上的刀,他狼狽的跪坐在地,目光死死的望著思央,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
可是那個女人挺著肚子,面上無波無瀾就像剛才的事情她不曾做過一樣,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他身上。
走近了兩步,思央打量汝南王一番,唇輕啟“驚擾算不上,不過,此乃后宮,嬪妃宮人所居之地,王爺一個外男,怎么好隨意走動。”
收回手背負身后,汝南王深邃的目光同時也在思央身上掃動過,對于她的話,微一挑眉,淡淡頷首“皇后娘娘說的是,不過臣久不居京城,來皇宮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今日陛下留著多說了幾句話,領路的宮人突然被叫走,不想在這兒偏僻處迷了路,這才沖撞了娘娘。”
這樣么。
思央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剛才她和翠兒的交談,這人到底是聽見還是未聽見呢,想著丹唇勾起,不動聲色道“說來還是宮內的人不妥當,王爺何罪之有,說來王爺從汝南遷居長安,也不知道可還有什么不適應的。”
作為皇后,一國之母,關心一下臣子也不為過。
李懌站在橋下臺階處,正面對著橋上人,雖然她多走下了兩步,但還是在橋上,所以他與這位皇后娘娘的對話,由他仰望姿勢。
對于這位皇后娘娘,他也是有所耳聞,傳聞中她性格溫柔,但十分貞烈,為當年參軍一去不回的夫君,苦守寒窯十八年。
世間人都說,她十八年的等待,一朝云開見月明,薛平貴登基為帝,她坐上后位,母儀天下,可謂風光無限,而李懌得到的消息當中,這皇后當的可不是那么安穩。
上次匆匆一見還不曾覺得,今日再遇,他才發覺,這位寒窯皇后和他想的可不太一樣。
思央這幾日脫去了枯槁的病態,臉色也跟著紅潤起來,膚色雖不似常人一般有光澤,可也不像剛來時候干柴樣的蠟黃,倒也附和了她這個年紀的樣子。
“長安說的上是臣的故土,倒是沒有什么適應不適應的。”眼瞼微垂,李懌慢慢踏著步子邁上這座小橋。
“雖多年未歸,長安城還是這般繁華,這點倒是沒變。”
清淡的眸子盯著他,直到他離著三兩步距離停下,眼波一轉,思央輕巧的轉開身,面向湖面“也對,畢竟物是人非。”
翠兒的心跟著狠狠顫了顫,總覺得這秋風吹的人冷颼颼的,下意識的就挨著自家小姐近上一些,也離著另外一位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