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著急的想要反駁,卻是被思央毫不客氣的呵斥了回去。
訓斥完翠兒,思央忙又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這名刺客隨陛下處置,妾身并無意義。”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薛平貴現在卻是覺得憋著肚子的郁悶氣,翠兒說的話明顯是指著身為西涼公主的玳瓚,可是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剛想維護沒想到王寶釧就應了他的意思,一副不打算追究的樣子。
可偏偏他感覺被堵了一嗓子,不上不下難受的緊。
再看那名刺客,明顯的西涼人的模樣。
“陛下,中原西涼國土合并互通,現在中原境內,西涼人眾多,這一點并不能說明什么。”禁衛軍統領突然說道。
“恩。”薛平貴張嘴想說什么,突然發現他的禁衛軍統領也是西涼人,這是他帶進中原的心腹之一,他登上皇位,對于身邊的人自然不會吝嗇,各個是高官厚爵,然而這會兒聽他這么說,心中不大舒服,臉色也跟著慢慢沉下。
跪在地上的一對主仆在周圍人的環繞下,越發顯得渺小無助,薛平貴發現思央只穿著一身薄薄的寢衣,寒風中更顯得身形瘦弱,風吹亂她的長發,臉上清淚實在是惹人疼惜。
“皇后先起來,此事,朕自有主張,絕不會讓愛妃受委屈的。”
“陛下。”思央挽著他的手,盈盈淚目望著他。
西涼唯一的王室,玳瓚公主與西涼軍里應外合刺殺陛下,已經在天牢畏罪自殺,西涼早已不成氣候,如果不是中原境內還有多處小動亂,恐怕中原鐵騎早就踏平了西涼。
外患已平,內憂也除了,但是朝堂上的眾位大臣們,那顆心還是躁動不安。
誰都知道汝南王乃是前朝直系皇室,但是在薛平貴登上帝位之后,這一點大家都能忽視,盡量都別想起來,畢竟要是牽扯起來的話可不妙,反正在他們看來的話,汝南王李懌這輩子最好的結果,就是在長安慢慢的頤養天年。
可誰又知道,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
汝南王得陛下令前去平叛,交戰中假敗,引敵上鉤,不但將邊境的西涼軍打的節節敗退,最后反過來把境內的也給清算了。
于此同時屬于他暗中的勢力顯露水面,可是當警覺之后,為時已晚,也不知道他怎么說的,與他同去的將帥紛紛倒戈,大有擁他為帝的架勢。
皇帝病重,朝中無主,汝南王帶兵入長安時候,眾朝臣那是捏了一把汗,生怕他直接是兵臨城下,如果他真的這么做的話,別人也無可奈何,畢竟長安除了余留下來的禁衛軍和護城營的人之外,別無其他兵馬,其他的全部都被汝南王收攏了去,打起來根本不是一合之力。
意外的是汝南王把眾兵將留在了城外,自己只單單帶了一隊騎兵入城,還在當晚解救了被謀反的玳瓚公主刺傷的皇帝陛下。
陛下的身體太醫診治過了,身體衰敗,再加上刀傷入肺腑,沒多少壽元活了。
這種狀況下,汝南王就該趁熱打鐵的把皇位搶到手中才對。
然而并沒有。
汝南王還是安安靜靜的坐著自己的王爺,還一副好臣子的模樣,每日進宮給陛下上奏朝事,勤勤懇懇的樣子,如果不是想著城外駐扎的兵馬,大臣們差點兒就信了。
也許汝南王就是在等著陛下一死,他好光明正大的坐上帝位呢。
既然看不著強搶帝位的戲碼,那么眾人就眼巴巴坐等著陛下什么時候賓天了,汝南王再上位。
所謂拳頭大是道理,現在舉國沒有一人是汝南王的對手,他要造反也是分分鐘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前朝皇室,這么一想,其實反對者可以忽略不計,且還有一種詭異的欣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