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央揉了揉腦袋,往前坐了坐,拉著了如意的手,緩和了些道“現在非常時期,我只想你們都好好的,如意你擔心路秉章我知道,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具有危險的,咱們現在要小心謀劃,你是路秉章的軟肋,你要是出事了,他還不得先瘋了,到時候大家都不好受。”
如意咬著唇,沉默幾息后,輕輕點頭“我明白了,從現在起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路哥有后顧之憂。”
既然都說通了,思央也滿意“你們先收拾東西吧,事不宜遲,我后天就會去姑姑家,到時候會在這里接如意一起,路秉章也可以先跟我爹請假。”
“對了。”走之前思央又回身來,似笑非笑看兩人“祝英臺是女兒身你們都知道了。”
“啊”路秉章和如意大驚。
如意頂了月信布的責任,祝英臺就把女兒身給他們說了,他們倒是知曉的,卻沒料到思央也知道了,然而后讓他們吃驚的是
“祝英臺過幾日就會離開書院,你們可不許去給她求情。”思央也沒瞞著“她在這里始終不是個事情,不能因為她的愛好,讓我爹辛辛苦苦建立的尼山書院背上有傷風化的名頭,那是會毀了書院的。”
路秉章本還想為祝英臺說好話,可思央這么說,他反而說不下去了。
“祝英臺一個女子來到書院讀書,卻是敢冒天下大不為,難得一奇女子。”如意和祝英臺的關系挺好的,期期艾艾的來了句。
思央聳聳肩,臉上帶著笑意“她不是一般的女子這點我同意,但我不想因為她的奇特,傷害到我的家人。”
如意現在自己的事情都焦頭爛額,一想到馬上要和路秉章分開心里面難受的厲害,所以在看思央態度如此堅決后,便按捺下話頭。
思央告別兩人回到書院后,找個人隨意探聽一下就知道,婁敬文和辛平回來了,被打的鼻青臉腫,還不斷哎哎叫著身上痛,請了大夫瞧,說是身上有內傷,要好好靜養。
路秉章那幾拳頭拳拳到肉,給的都是皮肉傷,思央不能弄死這兩個,給他們一點苦頭吃也不錯,傷的都是他們的肺腑,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日后出了書院的大門,有的是機會教他們做人。
回來后,思央先去找了丁師母。
“祝英臺白天的時候,來向你爹辭行了,你爹還想著她是個難得的可造之材,這樣回家可惜了。”丁師母說的時候,跟著嘆息一聲“沒想到祝英臺竟然是女子,也是難得了這樣的人才。”
“天下女子這般多,出一兩個聰慧有才學的算什么,若我是男子的話,定也會去會試上與眾學子,一爭高下。”思央輕哼哼說道。
丁師母失笑,點了下她的額頭,嗔道“你倒是大言不慚,不過你這般排斥祝英臺,是不是因為她戲弄了你的感情,說實話,看她今天哭的樣子,娘我都心軟了。”
思央挨著丁師母坐,挽著她的手臂,蹙眉道“娘,你可不能拿咱們書院開玩笑,被人知道了,那是要查封的,我是為了我爹著想,再說了”
“你可憐她也不可憐可憐你女兒,她拿著我當幌子,遮掩自己女兒身的事實,背地里面還說我一廂情愿的喜歡她,被她身邊的丫鬟編排說我死纏爛打,她若是早說對我無意,就算她男子容顏再俊,我也不會糾纏,女兒當時無顏見人,差點想要一死了之,虧得發現她是女子,不然豈不是死虧了。”
“呸呸呸”丁師母拍了思央一把“小孩子家的說什么死不死的。”
丁師母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回事,不管如何欣賞祝英臺,涉及到女兒,她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女兒差點被祝英臺誆騙的自盡,這讓她心里面有了怒氣,再也沒有什么猶豫了。
思央也就是怕丁師母心疼祝英臺,她要暫時離開書院了,要是讓祝英臺又殺回來了怎么辦,小心點總沒錯,另外丁香也的確曾經為了祝英臺自盡過,不算污蔑她。
明明是她回應了丁香的感情,卻是丁夫子和丁師母面前說丁香一廂情愿單戀她,她是一直在拒絕,讓丁香羞憤交加,才跑去自盡,她是關鍵時候救了人,但要是差了那么點呢。
思央要去姑姑家,早在幾日前就有打算了,丁師母想著她肯定是被祝英臺給傷著了,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便早早的把行禮都給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