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他一直都在為朝中事忙碌,很少來后宮,或許其中也有他心理上的原因。
“皇后是去哪兒了”聽到聲音后,背對著門外的薛平貴轉過身了,低沉的聲音詢問。
許久未見,薛平貴的變化,讓思央微微訝異。
那原本登上皇位,意氣風發的模樣已經不在,現在整個人,面帶土色,雙頰凹陷,雙眸的神采也隱退,更多的是一種深藏著的陰郁。
看來身體上的事情,對薛平貴來說打擊還真的是大呀。
“陛下。”思央眼睛一亮,展開笑顏奔著向前去,來到他身邊深深一禮。
薛平貴的臉皮抽了抽,彎腰扶起思央“皇后身懷六甲,不必多禮。”對于玳瓚的事情,薛平貴把一切都瞞著,還以為思央不知道原委。
順勢抱住他的手臂,思央的確是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看著他欣喜道“好些時日沒見陛下了,臣妾甚是想念。”
望著思央的面容,薛平貴靜靜的一會沒說話。
“陛下怎么了”
“沒什么。”要搖搖頭,薛平貴嘴角扯起苦笑來,似感嘆一般道“朕想起了與皇后剛新婚的時候那段日子。”
思央不說話了,薛平貴也沒在意,目光放遠,繼續自己到底回憶。
“那時候可真的是委屈你了。”
委屈的何止是那時呀,王寶釧真正委屈的是你的薄情寡義。
“如今陛下不都是補償了臣妾。”拉著他坐下,思央搖搖頭,目光如水聲音輕柔“現在的一切臣妾都很滿意,日后陛下也會待臣妾更好,不是嗎。”
目光放在了思央的肚子上,那里面懷著是他的孩子,薛平貴突然意識到了這點,手摸了上去,似乎都能感受到里面那個小生命的活躍。
薛平貴那張陰沉數天的臉,逐漸的除去了陰云“對,一切都可以慢慢好起來。”
思央唇瓣淡抿出一個淺笑,而雙眸微微垂下,遮掩了其中的諷刺。
幾日后,薛平貴在早朝上得到邊境大軍潰敗的戰報,當時就在宣政殿內氣急攻心,吐血暈厥,急忙召了御醫救治,可情況卻是不妙,朝堂眾臣一時惶惶。
西涼軍反叛被打的落花流水,帶著殘兵敗將滾回了老家。
因為在前薛平貴的將中原西涼兩國合并,西涼軍滾回去的時候,國土還被各地賠償分割走了三分之一,如今也只能可憐巴巴的龜縮著,生怕連最后的容身之處都不復存在。
西涼唯一的王室,玳瓚公主與西涼軍里應外合刺殺陛下,已經在天牢畏罪自殺,西涼早已不成氣候,如果不是中原境內還有多處小動亂,恐怕中原鐵騎早就踏平了西涼。
外患已平,內憂也除了,但是朝堂上的眾位大臣們,那顆心還是躁動不安。
誰都知道汝南王乃是前朝直系皇室,但是在薛平貴登上帝位之后,這一點大家都能忽視,盡量都別想起來,畢竟要是牽扯起來的話可不妙,反正在他們看來的話,汝南王李懌這輩子最好的結果,就是在長安慢慢的頤養天年。
可誰又知道,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
汝南王得陛下令前去平叛,交戰中假敗,引敵上鉤,不但將邊境的西涼軍打的節節敗退,最后反過來把境內的也給清算了。
于此同時屬于他暗中的勢力顯露水面,可是當警覺之后,為時已晚,也不知道他怎么說的,與他同去的將帥紛紛倒戈,大有擁他為帝的架勢。
皇帝病重,朝中無主,汝南王帶兵入長安時候,眾朝臣那是捏了一把汗,生怕他直接是兵臨城下,如果他真的這么做的話,別人也無可奈何,畢竟長安除了余留下來的禁衛軍和護城營的人之外,別無其他兵馬,其他的全部都被汝南王收攏了去,打起來根本不是一合之力。
意外的是汝南王把眾兵將留在了城外,自己只單單帶了一隊騎兵入城,還在當晚解救了被謀反的玳瓚公主刺傷的皇帝陛下。
陛下的身體太醫診治過了,身體衰敗,再加上刀傷入肺腑,沒多少壽元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