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道“船越先生的話讓人費解,這土地、這房子全都不是你的,現在你居然跟我說這里有一部分是屬于你的,得看在你我一場舊識的份上,招牌讓你拆走,里面的東西除了房子以外你愛拿什么就拿什么,這夠了嗎”
船越龍一搖了搖頭,身后一位律師走了上來“羅先生,如果你堅持這么做,我們會起訴你。”
羅獵笑了起來“一個將強盜邏輯當成天經地義的民族才會生出如此奇怪的想法,盡管去起訴吧,船越先生,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這里你一件東西都拿不走了。”
船越龍一身后一眾弟子準備沖上來,卻被船越龍一展臂攔在身后,他望著羅獵道“你們中國人選擇對手都不計后果嗎”
羅獵輕蔑道“這里有我的對手嗎”
船越龍一身后的弟子又叫囂起來,船越龍一卻知道羅獵是在用激將法,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離去。
劉賬房站在羅獵身邊,望著那兩輛車遠去,憂心忡忡道“羅先生,這些日本人是不講規矩的。”
羅獵向從地上爬起的戚誠義道“不想振武門的牌子落到日本人手里,你自己摘走。”
羅獵走入振武門,看到一位身穿黑衣的女郎站在院落之中,不知此女是何時潛入了振武門,此時正背身望著水池中的游魚。羅獵道“這位小姐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女郎沒有轉身,輕聲道“沒錯,我就是來找你的。”她緩緩轉過身來。
因為聲音的緣故,羅獵并沒有第一時間識別出她的身份,可是當她轉身之后,羅獵馬上認出她就是百惠,雖然容貌并無太多的變化,可是她的氣質卻明顯和過去不同,眼前的百惠比羅獵初識之時更冷,殺氣更濃。
羅獵想起了被日方囚禁的陸威霖,百惠和陸威霖已經成親,她應該不會對此事一無所知。
羅獵道“你來找我是為了威霖的事情”
百惠點了點頭道“你若是當他是朋友,就退出黃浦,不再過問盜門的事情,不再和我們為敵。”
羅獵望著百惠,仿佛重新認識她一般,在他的印象中,在陸威霖的描述中,百惠不惜背叛組織和陸威霖私奔,甚至不惜犧牲她的生命去維護陸威霖,可現在卻這樣說,從她的眼中,根本看不到她對陸威霖的關切和緊張。
羅獵搖了搖頭道“你不是百惠。”
百惠道“現在我叫邱雨露,我來找你,不是跟你談判,是告訴你應該怎么做,給你七天,如果七天內,你不將你的勢力全都退出黃浦,交出手上的一切,那么陸威霖就必須要死。”
羅獵向她微笑道“看來你真不是百惠,我所認識的百惠可以為陸威霖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百惠道“這世上當真有人會為了他人犧牲自己的性命哪有人會這么傻”
羅獵道“陸威霖就會”
百惠感覺心頭一震,意識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大正武道館內,船越龍一獨自坐在茶室內,靜靜品味著杯中的抹茶,和外在的表象不同,他的內心翻騰起伏始終無法平息,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偏離初衷,再不是過去一心專研武道之人。
外面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在得到船越龍一的允許后,百惠進入了茶室,躬身行禮道“船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