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景城道:“我如果沒有猜錯,羅先生應當從事和宗教相關的行業,從您的衣著打扮來看,很可能是……牧師。”
羅獵不露聲色,右手緩緩將酒杯放在棕色的大理石臺面上,從他的衣著打扮絕對看不出他的職業,馬景城純屬扯淡。
馬景城望著羅獵的右手道:“羅先生的手指修長,指背,拳峰可以看到結繭的痕跡,應該是時常從事鍛煉,西洋拳和搏擊之類,掌心老繭也有不少,尤其是手指末端,看來羅先生也練習過器械,而且很有可能是小器械,在江湖中被稱為暗器的一門,不知我說得對還是不對?”
羅獵道:“馬先生的推理能力實在令人嘆為觀止。”他才不相信馬景城單憑推理就已經將自己分析得如此透徹,此人必然在事先對自己做過了解。
馬景城道:“羅先生還沒有回答我呢?”
羅獵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馬先生已經剖析了我的身份,倒是激起了我的一些好勝之心,不如我也來推斷一下馬先生的身份如何?”
馬景城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
羅獵指了指馬景城帶著手套的手:“我幫馬先生看看手相!”
馬景城下意識地將右手回縮了一下,并沒有脫下手套的意思,歉然道:“我有白癜風,這雙手還是藏在里面的好。”
羅獵微笑道:“不妨事,那就看看面相!”
馬景城道:“這么近的距離,羅先生看得還不夠清楚嗎?”
羅獵直視他的雙目道:“馬先生剛才說錯了一句話,這世上最容易分辨的并不是軍人和商人,而是男人、女人和太監!辨別一個人的職業之前,首先要判斷他的性別,馬先生的化妝術雖然不錯,可是仍然稱不上完美,這頂帽子應當是想掩飾您的頭發,頭發雖然蓋住了,可是耳朵的輪廓卻無法蓋住,八字胡雖然修建得非常整齊,可是細看你胡須邊緣的毛孔就會露出很多的破綻,剛才我主動要求為您看手相,馬先生的右手下意識地縮了回去,難道您連男左女右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馬景城笑瞇瞇望著羅獵:“你是說,我是個女人?”
羅獵道:“如果不是你主動找上我,我還真不容易看出來,在這么近的距離下,有些味道是瞞不過我的鼻子的。”
“什么味道?”
羅獵吸了吸鼻子,然后慢條斯理道:“女人每月特有的血腥氣!”
馬景城愣了一下,然后雙目中掠過一絲羞憤交加的神情,然而他并沒有發作,示意侍者又為他們將酒杯添滿,然后以只有羅獵能夠聽到的聲音道:“你是狗嗎?”
羅獵的唇角露出諱莫如深的笑意:“馬先生放心,我只是隨口一說,此事絕不會張揚出去。”
馬景城道:“你傳出去也沒什么好怕,我又不會做賊心虛!”鴨舌帽的帽檐抬起了許多,明澈的雙目肆無忌憚地盯著羅獵。
羅獵從冰桶中夾起一塊冰塊丟在玻璃杯中,冰塊撞擊玻璃發出悅耳的叮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