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道:“趁著他們還沒有展開搜索,咱們盡快離開這里!”
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初步判斷著火點和爆炸點并非發生在同一個地方,爆炸發生在公館的地下室,著火點卻是傭人房,當時公館的傭人全都在工作,傭人房反倒空無一人,這也給潛入者縱火創造了便利條件。
爆炸和燃燒真正的目的應當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清醒之后的劉同嗣,感覺耳邊傳來劇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全是鮮血,兩只耳朵居然不翼而飛,內心中惶恐到了極點,他依稀想起自己被羅虹騙到書房的事情,模模糊糊記得羅氏兄妹好像在盤問自己,至于問得內容是什么,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忍著劇痛又摸了摸,確信耳朵已經被人割去,劉同嗣整個人宛如被人瞬間抽去了脊梁,軟綿綿向地上倒去。
管家東生及時將他扶住,關切道:“老爺,您要保重!我已經派人去請醫生了。”
劉同嗣嘴唇顫抖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哭腔嚎叫道:“去……就算將瀛口翻個底兒朝天,也要把那兄妹兩人給我找出來……”
東生低聲道:“老爺,客人們都還在,我已經讓人將公館的大門封閉,暫時沒有讓任何人離開。”
劉同嗣點了點頭,他馬上又想到今晚應邀前來的賓客中有不少都是頭面人物,有些人即便是自己也招惹不起,他強忍疼痛,附在東生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有些人必須要放行的,他劉同嗣在瀛口還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短暫的慌亂之后,劉同嗣迅速鎖定了可疑目標,一定是羅獵和羅虹兄妹,先在公館內部排查,然后派人嚴查瀛口的車站碼頭,絕不能放任這兄妹兩人從容離去。
這是一套普普通通的東北民居,土坯墻的院子,墻頭長滿荒草,殘雪隨著破舊的墻頭起伏,月光皎潔,灑滿了整個院子,院子里有兩棵光禿禿的歪脖子棗樹,棗樹下有一口老井。
面南背北的地方起了三間土屋,東邊有半間廚房。昏黃的燈光從正中的堂屋中透射出來,常發披著打滿補丁的棉大衣,頭上戴著狗皮帽子,兩邊的護耳折上去,隨著他的走動不停扇動著,像極了兩只豬耳朵。
常發拎著馬燈,快步走到大門前,傾耳聽了聽,外面的犬吠聲突然變得急切,常發正準備出門看看,就聽到了敲門聲,敲三下拍兩下,然后再敲一下,常發憨厚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他迅速拉開門栓,麻雀率先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羅獵和安翟。
羅獵向常發微笑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常發笑道:“炕已經燒好了,熱乎著呢,若是餓了,有烤好的地瓜。”
麻雀道:“辛苦了。”她向羅獵和安翟道:“你們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羅獵和瞎子兩人來到西邊的房間,火炕燒得暖烘烘的。常發送來一盆熱水,羅獵和瞎子脫掉衣服,簡單擦了擦身上,羅獵擦身的時候,瞎子已經爬到炕上將偷來的東西倒在了炕桌上。
今晚的收獲還真是不小,單單是金條就有八根,每根重約一斤,瞎子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那么多的金子,手捧金條樂得小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細縫,已經開始規劃未來的用途,樂滋滋道:“等這邊的事情辦完,咱們回黃浦,我去買一套宅子,再請個傭人好好伺候我外婆。”
羅獵壓根對這些金條沒有任何興趣,金條再珍貴也比不上葉青虹答應他們的十萬大洋。
羅獵撥弄了一下這堆物品,并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那枚白銀護身符。
瞎子也湊了上來,低聲道:“這玩意兒就是七寶避風塔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