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滿堂整個人傻了一樣,感覺自己的腦子如同空空的水桶,羅獵說什么他就重復什么,他漸漸感到充實了許多,其實催眠就是一個清空記憶重新植入的過程。
“你生了重病!”
“我生了重病……”朱滿堂機械重復著,很快他就覺得自己手足酸軟,雖然羅獵在此時已經幫他解開了縛在身上的繩索,可是朱滿堂卻根本沒有逃走的意思,甚至他感覺到自己舉步維艱,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在羅獵的心理暗示下,朱滿堂一步步走入他精心設計的陷阱。
張長弓在門外站著,靜靜望著羅獵催眠朱滿堂的一幕,心中越發覺得羅獵莫測高深,除了在傳說故事中,他在現實中還從未見到過有人可以掌控別人的意識,換成過去他肯定會認為沒有可能,但是親眼目睹羅獵催眠朱滿堂的全過程,他終于相信了。
第二天一早,羅獵一行六人離開了楊家屯,騎馬上山,鐵娃也帶著村里碩果僅存的八位老人前往白山避難。分手之時,瞎子將小狗安大頭交給鐵娃照看,這次深入虎穴,帶著這條小狗多有不便。
朱滿堂裹得嚴嚴實實,那顆光禿禿的腦袋也藏在了厚厚的兔皮帽子中,瞎子和阿諾兩人一左一右守在他的兩旁,并非是為了對他進行保護,而是提防這廝清醒后逃跑。
張長弓一馬當先,行進在隊伍的最前方,羅獵和麻雀兩人行在隊尾。
麻雀已經改換成了女子的裝扮,這也是聽從羅獵的建議,雖然她的化妝術非常出色,可是女扮男裝仍然會有破綻,相對來說改變容貌要比改變性別容易得多,更何況這蒼白山各大山頭并不乏女匪的存在。傲嘯山林打家劫舍的女匪自然談不上溫柔賢淑,麻雀也深知此番前往黑虎嶺,置身于眾匪之間,必然兇險重重,她不可以本來面目示人,以防被人認出,還有一個原因,這些窮兇極惡的土匪,貪財好色,若是自己以本來面目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很可能會引來匪徒的覬覦,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于是麻雀盡可能將自己打扮的普通,頭發染成了毫無光澤的枯黃色,膚色也染成長期日曬的棕色,滿臉雀斑,原本整齊潔白的牙齒也用染料染黃,說話粗聲粗氣,打眼看上去和尋常村姑無異。
羅獵看著麻雀現在的樣子,想不到麻雀扮丑也是一把好手。
麻雀小聲道:“等到了山上,咱們就扮成一對夫妻,你叫葉無成,我叫花姑子。”
羅獵聽她這么說不禁笑了起來,倒是一個貼地氣的名字。
麻雀橫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羅獵道:“我只是擔心別人會嘲笑我挑老婆的眼光。”
麻雀切了一聲,極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做戲而已,你以為我會看上你?”
羅獵道:“你想過沒有,如果到了山上,他們把咱們兩口子安排在一個房間怎么辦?”
麻雀道:“君子坦蕩蕩,我信得過你。”
羅獵道:“別介!我都信不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