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連連點頭道:“我你還不放心。”
“放心,你丫嘴巴就沒有把門的時候。”
羅獵穿好衣服來到木箱前,看到木箱還上著鎖,向瞎子招了招手:“打開!”撬門別鎖方面可是瞎子的強項。
瞎子走過來,看了看銹跡斑斑的鎖頭,又轉身找了一把鐵錘過來,對準鎖頭全力一揮將鎖頭砸斷,對待早已銹死的鎖頭還是暴力砸開最為直截了當。
羅獵打開木箱,卻見里面裝得滿滿的都是筆記教案之類,隨手拿起一本,翻開一頁,看到上面熟悉的雋秀字跡,突然感到鼻子一酸,險些當著瞎子的面流下淚來。
瞎子好心舉著蠟燭幫他照亮,羅獵道:“站遠點,別把書點著了。”
瞎子嘆了口氣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得,你自己慢慢看,我睡覺去。”
羅獵將木箱內的東西一本本拿出來,在燈下慢慢翻看,從中找尋著昔日的記憶。這些東西大都是教案和課本,在羅獵的記憶中,母親是個做事極其認真一絲不茍的人,或許是因為父親的過早離去,羅獵幼年時很少看到母親笑過,母親薪水不高,微薄的薪水除了維持母子兩人的生活之外,大都用來救濟學校的困難學生。
在羅獵的內心深處,母親是善良的,無私的,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女性。
木箱的底部有一沓信件,羅獵將信件拿起,這沓信年代不同,寄信人也不同,不過其中的一封信卻吸引了羅獵的注意,因為這封信并未拆封,羅獵將這封信從中抽了出來,從八卦形的郵戳上看,還是大清郵政,也就是說這封信寄出于滿清尚未覆滅之時,看了看上面的年月,距今已有二十多年,應該是在自己出生前三個月寄出的。
這封信來自于北平,寄往的地址是黃浦,收信人是沈佳琪,如果不是發現了這封信,羅獵還不知道母親曾經有過在黃浦生活的經歷。
羅獵摸了摸這封信,信封內很明顯有一顆東西,用力一摁,質地極其堅硬,應該是石頭或是金屬。羅獵將這封從未開啟過的信放在桌面上,猶豫了好一會兒,他不知母親因何沒有開啟這封來信,究竟是疏忽還是刻意選擇不去開啟。
斟酌了十余分鐘之后,羅獵終于下定了決心,對母親生平的好奇和關切讓他決定打開這封信,身為沈佳琪唯一的兒子,他有權處理母親留下的這些東西。
羅獵抽出飛刀,用刀鋒小心跳開了這封塵封二十余年的來信,先將里面暗藏的物體倒了出來,里面是一顆黑黝黝的石頭,蠶豆般大小,卵圓形,羅獵將之托在掌心,湊在燈下仔細觀察,確信這并非一顆普普通通的石頭,應當是一顆種子,他此前從未見過,也許只有找到植物學方面的專家才能夠得到解答。
羅獵將種子小心放在一旁,展開信封內的那張信箋,卻是一幅畫工精美的鋼筆畫,上面繪制著一片花園,兩個背影,從背影來看應當是一男一女,他們雙手撐在身后,仰頭望著空中,在空中漂浮著一艘巨大的船。
羅獵皺了皺眉頭,不知這幅畫所描繪的真正含義,在這幅畫的右下角,手寫著一個英文單詞——reb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