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原本就是開啟過的,羅獵從中抽出信紙,他在意的并非是信中的內容,而是想證實這信封中的信紙是不是和母親那封信同樣。當羅獵從信封中抽出同樣的信紙,內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這樣大海撈針的機會居然被他遇到,信的內容并沒有什么特別,只是朋友間的問候,落款處留有寫信人的名字忘憂。
羅獵抑制住內心的激動,低聲道:“這封信是誰寄來的?”
麻雀湊近那封信看了看道:“忘憂先生,他叫沈忘憂,是我爸的師兄,當年我爸去燕京大學任教,還是因為他的引薦。”
沈忘憂?羅獵突然想起了自己母親的姓氏,難道只是一種巧合?同樣的信封,同樣的信箋,同樣的姓氏,這其中存在著太多的巧合。
羅獵道:“這位忘憂先生還在北平嗎?”
麻雀搖了搖頭道:“他是研究世界歷史的,十多年前就已經從燕京大學辭了職,現在受雇于國立圖書館,不過在去年就應邀前往歐洲講學了,今年應當會回來。”
羅獵旁敲側擊道:“你和這位忘憂先生關系不錯嘛。”
麻雀道:“他是我爸最好的朋友,對了,這次我去燕京大學任教也是他幫忙推薦的。”
羅獵有些詫異地望著麻雀,此時方才知道麻雀如今的身份已經成了燕京大學的老師。
麻雀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聲道:“其實也是大學那邊的意思,他們希望能夠將我爸生前的一些學術成果整理出版,而剛好歷史系又缺一位老師,于是忘憂先生就向蔡先生推薦了我。我不用代課的,主要是想幫幫忙,順便了卻一下我父親生前的心愿。”麻博軒在世的時候,就準備將自己的一些學術心得結集出版,可惜未能達成心愿就已經病故,身為他的女兒,麻雀自然責無旁貸。
羅獵點了點頭道:“你的那位福伯答應了?”
麻雀道:“他人很好的,也是我爸的老朋友,這些年一直都照顧我們。”
羅獵心中卻認為福伯沒那么簡單,有些話不能向麻雀說得太明,微笑道:“這么說以后咱們見面的機會多了。”
麻雀點了點頭,鼓足勇氣道:“其實這里這么大,你和朋友們可以搬過來住,我不收你們房租的。”話沒說完,俏臉已經紅了,女孩家的心思暴露無遺。
羅獵笑道:“還是不來打擾你的清凈了,對了,我們來北平的事情,你可否幫忙保密?”
麻雀眨了眨眼睛:“不打擾的,其實我這兩天就要搬到學校去住,這里也就空下來了,與其雇人照應,還不如你們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