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搖了搖頭道:“是一張畫,畫得好像是圓明園。”
平度哲也將佐田右兵衛體內的彈頭取了出來,彈頭是藍色透明的晶體,看起來像是藍色的冰,然后他為佐田右兵衛注射了兩支針劑,一支是為了中和佐田右兵衛體內的毒素,另外一支是幫助他鎮定睡眠。
為佐田右兵衛療傷之后,平度哲也離開了小樓,出門上了汽車,讓司機將他送往西城的一座民宅。
平度哲也下車之后,讓司機在外面等候,他輕輕叩響了門環,過了一會兒,一名男子打開了房門,平度哲也恭敬道:“福山君休息了沒有?”
那男子微笑道:“福山先生說今晚會有客人來訪,沒想到是平度先生。”他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平度哲也跟隨他走入院落之中。
雖然是典型的中式四合院布局,可房間的裝修卻是日式風格,東側的房間內亮著燈,平度哲也在風雨廊下脫去鞋子,拉開移門進入其中。
一位身穿灰色和服的老人背身坐在一幅占據整面墻壁的浮世繪前方,靜靜擦拭著手中明如秋水般的太刀。
平度哲也關上移門,跪坐在榻榻米的軟席之上,恭敬道:“福山君,我來了!”
老人沒有回頭,依然耐心地擦拭著手中的太刀,直到他感到滿意,方才還刀入鞘,慢慢轉過身來,他滿頭銀發,相貌清癯,精神矍鑠,兩道灰白色的濃眉之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可以直視人心,這位老人竟然是一直守護麻雀的福伯。
福伯冷冷望著平度哲也,平度哲也在他的逼視下惶恐地垂下頭去。
福伯道:“佐田右兵衛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平度哲也道:“我只是負責對他進行治療改造,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福伯呵呵冷笑起來:“你不知道?那好,我問你,為什么沒有將他的事情向我匯報,追風者計劃不是已經暫停了嗎?”
平度哲也道:“還沒有來得及,今天上午方才進行得手術,我想等他的狀況穩定一些,才向福山君報告這件事,可是沒想到他會去執行任務。”
福伯道:“船越龍一的命令?”
平度哲也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說。”
福伯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在室內來回踱步:“在沒有確定的把握之前,你為何要將化神激素用在他的身上?”
平度哲也道:“情況緊急,船越先生要不惜代價救治佐田右兵衛,而且,福山君您當年也說過,只要時機恰當,隨時可以進行人體試驗。”
福伯目光一凜,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可是他有個前提,人體試驗必須要在可控的范圍內,最好是普通人,而平度哲也選擇的第一個對象就是佐田右兵衛,這位進入黑龍堂地榜的殺手在接受化神激素的治療后,他的實力突飛猛進,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境地。
福伯望著眼前誠惶誠恐的平度哲也,心中卻明白,這個看起來唯唯諾諾的書呆子,并非對自己忠心不二,佐田事件絕非偶然,他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打算,低聲道:“目前提煉出來的化神激素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