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走向平臺的邊緣,發現從邊緣到對側還有七米左右的距離,中間是一道壕溝,壕溝深約十米,過去這壕溝內應當有水,不過現在已經干涸,底部完全暴露出來,河床內可見到累累白骨,應當是當年墜入壕溝內被淹死的人,這其中還有數具動物的骨骼,首尾長度都超過了六米,從外形來看屬于爬行類,羅獵判斷出應當是鱷魚,而且是體型較大的暹羅鱷。
瞎子卻堅持說是龍,這廝畢竟不如羅獵見識廣博,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鱷魚。
阿諾找了個固定點,將繩索捆好,幾人沿著繩索滑倒河床的底部,整個河床也都是用巨大的花崗巖砌成,瞎子第一時間來到那動物的骨骼前,摸了摸它的頭顱,看到它長吻中鋒利的牙齒,嘖嘖稱奇道:“這條龍活著的時候一定相當兇猛。”
麻雀道:“看樣子應當是暹羅鱷。”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讓她在腦海中勾勒出當年的畫面,那時雍正帝的雕像已經聳立,在雕像的周圍,遍布丹房,道士們通過特有的裝置和設備,向丹房內添加各種材料煉丹,外周的這些丹室或許只是粗加工的過程,經過第一步的篩選提純,然后才能將選中的材料送入下一步加工過程。
這條壕溝過去碧波蕩漾,壕溝內豢養著兇猛的暹羅鱷,這條環繞雕像的內河看似平靜,其實卻是兇險奪命之地,如果有人想要進入雕像周圍,首先要渡過這條河,河床內的累累白骨都是失足落下或冒險渡河的人,無一例外成為了暹羅鱷的甜點。
然而兇猛的暹羅鱷最終也無法逃過死亡的命運,時光流轉,斗轉星移,食物斷絕,河流干涸,昔日生存在內河里面的幾十條暹羅鱷也化成了一堆枯骨。
麻雀有些好奇道:“暹羅鱷怎么會在這里生存?”畢竟這里是北平,這里的天氣并不適合暹羅鱷生存。
羅獵道:“應當是有人將它們運到了這里,這里很可能是過去雍正煉丹的密地,這么多的爐鼎,如果同時煉制,里面的氣溫肯定很高,我看這條河不僅僅起到隔離防護的作用,還可以通過水流降溫。”
麻雀點了點頭,熱氣排入水中,水溫會因此而升高,暹羅鱷在這樣的環境中得以生存,從下方的累累白骨來看,他們絕不是第一批進入者。
四人分成兩組,沿著干涸的河道分從左右繞行,羅獵和麻雀一組,瞎子和阿諾另外一組,河床內除了那些死者的骨骸,最多的就是兵器和工具,其中不乏用來攀爬的飛抓之類,因為時間太久,繩索已經腐朽成灰,不過鋼鐵的部分還依然如故。
羅獵從中選取了一些仍然可用的工具,推斷出這些墜入河道的人中有不少都是竊賊。
瞎子和阿諾那邊也有發現,瞎子撿到了一只風水羅盤,這只羅盤通體用黃金打造,里面部件鑲嵌著數枚寶石,瞎子還從未見過如此奢侈工藝的羅盤,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灰,發現羅盤依然運轉正常,當真是愛不釋手。
阿諾從一具骸骨的脖子上解下一串金項鏈,又忙著去擼手上的金戒指。瞎子眨了眨小眼睛,將黃金羅盤揣在懷里,趕緊去撿寶,河床內失落的寶貝不少,兩人爭先恐后,生怕晚一步都被對方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