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聽說這里是日資醫院,心中不由得一怔,努力回憶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卻想不起任何的細節。
麻雀柔聲道:“這里是山田醫院,院長是福伯的老朋友,你不用擔心,過去他曾經為我父親治過病。”
羅獵點了點頭,他指了指麻雀指了指門外,然后指了指床下的便壺。
麻雀頓時懂了他的意思,俏臉微微一紅,瞎子苦笑道:“談情說愛沒我份,擦屎刮尿第一個想到我,認識你我特么倒了八輩子霉。”
麻雀離開之后,瞎子關上房門,然后從地上拿起了便壺。卻看到羅獵朝他使了個眼色,瞎子心中一怔,將右手伸了出去,羅獵在他掌心寫了幾個字,他們幼年時就長長玩在掌心描畫猜字的游戲,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羅獵喉頭不便發聲,而且他擔心隔墻有耳,以這種方式向瞎子傳遞信息最隱蔽也最安全,他寫道:我信不過福伯,這個人和日本人之間的關系非常密切。
瞎子在羅獵掌心寫了個:“你想走?”
羅獵正準備回應的時候,卻聽外面麻雀道:“好了沒有?羅獵,平度先生來看你了。”
瞎子道:“就好了!”他把便壺塞給羅獵讓羅獵多少意思一下,也好蒙混過關,免得他人懷疑。
羅獵勉為其難地尿了一壺,瞎子一邊搖頭一邊拎著走了出去,打開房門,故意在麻雀眼前晃了晃,笑道:“真不少,還熱乎著呢。”
麻雀啐道:“討厭!”
和她同來的是一位矮小的日本男子,此人的公開身份是山田醫院的院長平度哲也。在外人的眼中平度哲也是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他跟隨麻雀來到病床前,微笑道:“羅先生醒了!”
羅獵頷首示意。
麻雀道:“平度先生,病人還不能開口說話。”
平度哲也道:“麻小姐不必擔心,病人是因為中毒之后發生的自然反應,喉頭水腫,等到癥狀消失,言語功能就會恢復,進食也會正常。”
瞎子倒完尿壺回來,剛好聽到這番話,他笑道:“他不能吃那雞粥就別浪費,我連早飯還沒吃呢。”
麻雀瞪了他一眼道:“我特地給羅獵買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瞎子倒不是想搶雞粥吃,而是羅獵剛剛給他傳遞消息之后,他連帶著麻雀一起都懷疑起來。雖然他看得出麻雀對羅獵真情流露,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麻雀的真心究竟是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