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三壽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陸威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也夠明白,他意味深長道:“只可惜你不是我,你不會知道我心中到底怎樣想。”
此時一名手下匆匆走入花廳,穆三壽皺了皺眉頭,顯然對他打擾自己的談話有些不悅,那名手下拱手行禮道:“三爺,剛才有人送了一份禮物過來。”
穆三壽沉聲道:“什么人?”
“已經走了!”那人表情古怪地將拜帖呈上,上面的落款竟然寫著瑞親王奕勛的名字。
穆三壽內心一震,他為奕勛自小伴讀,天下沒有比他更加熟悉奕勛字跡的人,雖然他判斷出這絕非奕勛親筆所書,可是這字跡模仿得至少有九分類似。他強忍內心的震驚道:“送得什么禮物?”
手下人道:“一個盒子,我們掂量了一下,里面盛著的很可能是……”對這些刀頭舐血的江湖人來說,有些東西稍一掂量就知道里面藏著什么,可未經主人的允許,他們也不好擅自開啟。
“拿來!”
禮盒非常的精美,可美好的只是外表。陸威霖望著方方正正的禮盒,內心中也開始感到不安,雖然他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仍然因為對某人的牽掛而忐忑。
穆三壽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打開了盒子,因為所有人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反倒沒感到吃驚。
盒子里面果不其然就是一顆人頭,比一般人的腦袋要大一些,頭發是時下常見的剛剛減去辮子的齊耳短發,因為浸在石灰里,所以看起來也不是那么的可怖。
陸威霖看清人頭之后頓時放下心來,里面是個男人,眼角的余光無意中瞥到了穆三壽,卻發現他手中的煙桿在微微顫抖。心中不禁納悶之極,以穆三壽的沉穩怎會有如此失常表現。
穆三壽的聲音突然低沉了許多:“把送禮的人給我抓回來!”
送禮之人是有備而來,禮物是花錢委托別人幫忙送過來的,即便是登門送禮者也早已杳無人影,一時間去哪里找人。
穆三壽冷靜下來之后,讓人檢查那個盒子,發現盒子底部還墊著一張地圖,展開地圖一看,這張地圖竟然和他交給羅獵的那張一模一樣。
山田醫院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寧靜,因吳杰到來而掀起的那場風波業已平息下去,因為麻雀的斡旋,院方并沒有追究幾名肇事者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