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下方的液面泛著銀光,竟然全都是水銀。
白云飛向羅獵搖了搖頭,內心中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他們兩人雖然武功不弱,可是這下面洞窟內充滿了濃郁的水銀蒸汽,如果吸入過量的水銀蒸汽必然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損害,白云飛向來是個愛惜自身羽毛的人,他前來還穆三壽的人情可不是為了給穆三壽送命。
羅獵借著光束觀察了一會兒,指了指下方。
白云飛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留意到在洞窟西側的墻壁上有一個船舵一樣的機關,不過位置已經接近水銀液面,距離液面不足兩米。
羅獵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要下去。
白云飛心中暗忖,明知下方布滿劇毒空氣,羅獵仍然堅持前往,看來秘密就在這水銀液面之下,他點了點頭,感覺已經有些缺氧,向后方退去。羅獵也向后方退了幾步,來到空氣相對清新的地方,白云飛小心吸了口氣,卻見羅獵從隨身裝備中拿出一只防毒面具戴在了頭上。
白云飛看到羅獵準備如此充分,更加確信他在來此之前對里面的情況了如指掌,其實這也難怪,畢竟羅獵此前已經進入過這里一趟,其實白云飛并沒有料到,羅獵之所以熟悉地形全都是因為從蘭喜妹那里得到了地宮的資料。
羅獵雖然可以長時間屏住呼吸,但是他也不敢輕易冒險,全副裝備停當之后,他方才將繩索固定,準備下行。
白云飛對羅獵的膽量暗自佩服,須知道羅獵一旦下行,其命運就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只要自己對他有加害之心,羅獵就不可能有半點生機,他對自己難道就擁有這么大的信心?確信自己不會加害于他?
羅獵向白云飛做了個ok的手勢,白云飛幫忙檢查了一下繩索的固定處,兩人之間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羅獵就義無反顧地向下滑行。
羅獵現在固然無法斷定白云飛是敵是友,可他能夠斷定在白云飛想要奪取的東西出現之前還不敢輕舉妄動,且不說地下層出不窮的古怪生物,單單是那錯綜復雜的道路就會讓人迷失其中,他料定白云飛不敢冒這么大的險。
白云飛看著羅獵向下慢慢攀爬,很快就判斷出羅獵是在故意消磨時間,白云飛無法保證長時間屏住呼吸,在這到處彌漫水銀蒸汽的地方,他不敢自如換氣,所以在感到缺氧之時不得不選擇返回外面的安全地帶呼吸,換氣之后方才敢重新回到這水銀洞窟前方觀看進展,就算他速度再快,一來一回也需耗去時間,而這段時間羅獵做什么自然就脫離了他的監視。
阿諾被硝煙嗆得不停咳嗽,眼淚鼻涕全都流了出來,一時間看不到張長弓身在何處,不由得緊張起來,低聲道:“張大哥。”前方似乎朦朦朧朧有個身影,阿諾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努力望去,右手悄悄滑落到腰間去摸匕首,他的手剛剛觸及手柄,那身影破開煙霧倏然就來到了他的面前,阿諾縱然淚眼模糊仍然從對方的身材和動作上判斷出來人絕不可能是張長弓。
不等阿諾抽出匕首,一只強有力的冰冷手掌就扼住了他的咽喉,正是遍身鱗甲的野獸,他單手將阿諾拎起,阿諾咽喉被扼住,顧不上拔出匕首,雙手死命抓住對方的手腕,雙足輪番亂踢,試圖從野獸的控制中掙扎出來。
阿諾身材魁梧,膂力不弱,可是他用盡全身之力也無法和對方單手抗衡,隨著對方手掌越扼越緊,阿諾的氣力也迅速衰竭下去,掙扎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