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喜妹主動向羅獵解釋,這世上多得是相生相克,圓木上堆積沾染的黏糊糊的東西是白首蝙蝠的糞便,遇火即燃,所以一根火柴就能掀起這么大的火勢。因為這些圓木大都潮濕的緣故,所以火勢并不大,燃燒的只是反蝙蝠糞便而已,否則蘭喜妹也不敢冒著葬身火海的危險點燃這里,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還是盡快通過這里為妙。
福山宇治心情也是極其復雜,此前他雖然意識到蘭喜妹不簡單可是并沒有真正將她當成自己的對手,直到蘭喜妹引爆水銀洞之后,他方才意識到蘭喜妹才是隱藏在背后的那只黃雀,陰差陽錯,他們又在地底相遇,而蘭喜妹對地宮的熟悉更顯示出她心機深沉,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以福山宇治的智慧也難以猜透,他唯一能夠斷定的是,蘭喜妹絕不是僅僅想尋找什么冀州鼎。
木料場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狹窄的縫隙,這縫隙突兀地出現在兩座巨石之間,下寬上窄,高約六丈,最寬的底部不過四尺,看上去猶如一把直指上方的利劍。
蘭喜妹足下并未停留,已經率先進入那裂縫之中。
羅獵幾人隨后走入,向內走了十余米,裂縫開始收窄,他們唯有側身方能順利通行,還好這段距離并不算長,側行五米左右,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大片平整地面,地面由一塊塊兩尺見方的石塊鋪成,石塊上方刻有圖案不同的浮雕。
蘭喜妹停頓了一下腳步然后轉身道:“羅獵,你追不追的上我?”她說完就向前方跳去,宛若一只小鹿一般輕盈。羅獵內心中頓時生出不祥之兆,他幾乎在瞬間斷定前方必然布滿機關,身后三人還尚未完全通過狹窄的路段,羅獵顧不上多想,快步跟了上去。他牢牢記住蘭喜妹經行之時所踩過的石塊,生怕踩錯一步,否則可能就會落入機關。
蘭喜妹來到對面一道石梁處停下腳步,靈巧地轉過身來,望著如影相隨的羅獵不禁嬌笑起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肯追我呢。”
羅獵也來到石梁之上,一把抓住蘭喜妹的手臂,生怕她從身邊逃脫。蘭喜妹非但沒有逃脫的意思,反而將身軀整個兒偎依在羅獵的肩頭,嬌滴滴道:“討厭啦,也不怕人家說閑話。”
羅獵道:“你再敢耍花樣,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福山宇治三人此時也先后通過了那道裂縫,望著前方的空曠地面,幾人卻不敢輕易邁出腳步,剛才的狀況他們都已經看到,也和羅獵抱有同樣的想法,這看似平整空曠的地面必然暗藏機關,只要他們走錯一步恐怕就會觸動機關,或許會永世不得超生。
陸威霖怒道:“羅獵別跟她客氣。”
蘭喜妹呸了一聲道:“他自然不用對我客氣,我們又不是外人,若是他對我客氣,反倒生分了。”
白云飛嘆了口氣道:“看來方太太不是落花而是青竹,咬定青山不放松。”
蘭喜妹拋給他一個媚眼道:“白先生是在影射羅獵是塊破巖嗎?”
白云飛道:“我可沒那么多的歪心眼兒。”
蘭喜妹將目光重新投向羅獵又突然變得柔情脈脈起來,幽然嘆了口氣道:“羅獵啊羅獵,枉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卻對我百般猜疑,以為我會害你嗎?我就是害天下人也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