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虎想起夫人曾經在黃浦讀書,心中不由得暗想,這年輕人該不會認識馬永卿吧?故意道:“羅先生來自黃浦,我家夫人也曾經在黃浦就讀,不知羅先生是否認識?”
羅獵仍然盯著那幅油畫,心中暗笑,黃浦又不是什么小地方,更何況自己回到國內的時間也算不上長久,根據他的了解,自己抵達黃浦的時候,馬永卿早已離去,他們根本沒可能相遇,不過羅獵仍然道:“顏夫人看起來有些熟悉呢。像極了我過去的一位女同學。”
周文虎內心一怔,難不成羅獵和馬永卿當真認識?還真是巧了。他應變也是極快,哈哈笑道:“天下間相似之人極多,羅先生的這位女同學叫什么?”
羅獵道:“她可不姓馬,所以……”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道:“沒可能的。”
周文虎跟著點了點頭。
羅獵端起茶盞不慌不忙地飲茶,外面天干日燥,蟬鳴聲不絕于耳,約莫等了半個小時,吳杰回來,那女傭面露喜色,單從她的神情來看,一定是女主人的病有了些許起色。
周文虎問了一下情況,原來吳杰上去之后,為馬永卿扎了幾針之后,她的情緒就平復了下來,這段時間吳杰問了下病情,又診了診脈。
此時吳杰要了筆墨紙硯,開了一張藥方,等到墨跡干了之后,將藥方遞給了周文虎,交代道:“按照我所寫的藥方抓藥,用水煎服,每日三次,飯后服用,相信夫人應當可以性命無憂。不過……”說到這里吳杰故意賣了個關子。
周文虎道:“不過怎樣?先生只管明言,酬金方面絕不是問題。”
吳杰道:“夫人的病情非常復雜,若僅僅是保命,只要按照我的藥方來絕無問題,可夫人的神智極其混亂,此乃心智受損,已非吳某力所能及了。”
周文虎連連點頭道:“吳先生說的是,夫人自從昨日發病之后,突然變得神志不清,甚至連身邊人都不認得了。”
吳杰道:“這位長官是夫人什么人?”
周文虎被他這句話給問住了,愣了一下方才道:“在下周文虎乃是大帥身邊的侍衛官。”
吳杰道:“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你不是大帥,只怕做不得主。”
周文虎這才感覺到對方的厲害,吳杰一番話將他堵得無話可說,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為馬永卿做主。吳杰通過這番話也向羅獵傳遞了一個信號,顏拓疆并不在樓上。
羅獵明白外界的傳言非虛,顏拓疆果然被架空,否則他夫人生病,他人沒理由不在府內,至于顏天心之所以被俘,其背后的真相如何還不知道。
周文虎道:“大帥剛剛有急事去處理,待會兒就會回來,吳先生有話不妨對我說,我會盡快向大帥轉達。”兜了一個圈子還是告訴吳杰,你見不到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