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永卿錯愕地抬起頭來。
顏拓疆道:“或許你不會相信,可你記不記得,咱們去卓爾山的時候,你特別喜歡那里的雪山草場,還對我說,想在那里安頓下來,遠離城市,遠離人群,遠離塵囂,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馬永卿沒有說話,雙目中已經噙滿淚水。
顏拓疆道:“我當時答應了你,我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
顏拓疆的每一個字都宛如鋼釘一般楔入了馬永卿內心最柔弱的部分,此刻她的內心已經鮮血淋漓,她轉過身去偷偷拭去淚水,整理了一下情緒道:“大帥,我對不起您。”
顏拓疆微笑道:“你我之間不必說這句話,走到今日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無怨無悔。”他深情凝望馬永卿的雙眸道:“永卿,你若是當真想要那金庫,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位置,我只想你答應我一件事,說服你哥哥放過我的侄女兒。”他至今還不知道顏天心已經順利逃脫的事情。
馬永卿道:“你當真肯告訴我?”
顏拓疆點了點頭:“我從不騙你。”
馬永平一直在外面等著,看到馬永卿從里面出來,他慌忙迎了上去:“如何?他肯不肯說?”
馬永卿幽然嘆了口氣,并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默默走向庭院中的涼亭。馬永平趕緊跟了過去:“永卿,他到底怎么說?”
馬永卿道:“他答應將秘密金庫的地點說出來,不過他有兩個條件。”
“什么條件?”
馬永卿道:“他要單獨跟你說。”
馬永平愣了一下:“單獨?”
馬永平和顏拓疆單獨的談話居然達成了協議,馬永平同意顏拓疆以馬永卿為人質,而顏拓疆也答應在車輛和人質都在他的掌握之后,他會即刻將秘密金庫的地點告訴馬永平。
戈壁的烈日毫無遮攔,火辣辣地炙烤著上面的一切,譚子聰和他的部下被烈日就快烤成了人干,他們不停飲水,可仍然不敢輕舉妄動,老老實實在約定地點等待。
譚天德率先抵達,老頭子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這樣的長途奔襲,翻身下馬,滿面風塵,舌頭伸出老長,活像一條怕熱的狼狗。他喝了大半壺水之后,方才恢復了些許的精神,把他們去黑水寺的情景說了一遍。譚子聰雖然未曾親眼見到那邊發生的事情,可老營盤的經歷仍然歷歷在目,聽完之后越發心驚,悄悄對老爺子道:“爹,我看咱們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趁著馬永平沒注意到咱們,逃得越遠越好。”
譚天德怒道:“混賬,說什么喪氣話?老子辛辛苦苦創立的基業難道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