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心道:“并非我想將吳先生往壞處想,可是你想過沒有,他為何要來到新滿營?難道僅僅是為了躲避追殺?”
羅獵沉默了下去,以吳杰的武功這世上能夠害得了他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如果吳杰想要躲避藤野家族的追殺,他完全可以選擇隱姓埋名,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藏起來,而不是來到這里尋找卓一手。除非他不想藏,又或是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要來到這里。
顏天心幽然嘆了口氣道:“其實我真不愿把人往壞處想。”在最近一段時間,她先后遭遇了親人的背叛,叔叔、卓一手這兩個對她極為重要的人都先后背叛了她,這讓顏天心變得有些多疑。
羅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吳先生就算有事瞞著我們,可我想他不會是壞人……”停頓了一下他又道:“卓先生興許也不是有心對咱們不利,只是出于某種目的而不得不為,又或者他根本沒有預料到事情最終會發展到怎樣的地步。”
說完這番話,羅獵又想到應當用信仰來代替目的更能恰當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吳杰和卓一手很可能都是一種人,支撐他們排除一切,做出犧牲,一路走下去的正是他們心中的信仰。
其實多半人何嘗不是一樣,顏天心有她的信仰,瑪莎和她的兩名族人有他們的信仰,如果說金錢和權力是一種信仰,那么周文虎和趙魯新同樣擁有信仰。可自己呢?一想到自己羅獵突然變得迷惘了起來,一直以來他的人生都不算主動,幼年時的挫折和經歷讓他更向往風平浪靜的安寧生活,而人生就是這樣,越是想得到的,偏偏就是得不到。
宋昌金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在身后兩人的監視之中,他叫屈道:“張賢侄……”
張長弓怒道:“你說什么?”這貨竟公然占自己的便宜。
宋昌金對這貨頗為忌憚,慌忙賠著笑道:“張老弟,張老弟,呵呵,咱們可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別人不了解我,你還能不了解我?”
張長弓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不了解,一丁點都不了解。”
向來不茍言笑的陸威霖,臉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笑意,提醒宋昌金道:“有說廢話的功夫,不如趕緊找路。”
宋昌金突然有了發現,在地面上撿起了晶瑩溫潤的一串東西,卻是一串和田玉念珠,張長弓一眼就認出是譚天德隨身佩戴的東西,伸手向宋昌金要了過來,宋昌金還以為他想貪墨,慌忙道:“我先看到的。”
張長弓道:“沒人想跟你搶,拿來我看看。”
宋昌金將手串遞給了他,張長弓用手握了握,看了看腳下的地面,雖然不慎明顯,仍然可以看出一些痕跡。陸威霖知道他是獵人出身,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會逃過他的眼鏡。
張長弓道:“應當在這里摔到了,不過人不知去了哪里。”
宋昌金道:“誰?”
張長弓道:“譚天德。”
宋昌金不屑道:“一個糟老頭子。”在他看來譚天德只是一個糟老頭子,在團隊中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這個老頭子還是個謀財害命罪該萬死的土匪頭子,其實宋昌金自己何嘗不是干著謀財害命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