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威霖道:“我不殺自己人。”心中有種難以描摹的難過。
阿諾的目光投向百惠,在場的人中,不是自己人的只有她。百惠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我幫你這個忙,不過我已經將藥方上的藥物找齊,興許你還有機會。”
張長弓決定暫時先解決阿諾和瑪莎的事情,無論羅獵留下的這個藥方有沒有用,只能嘗試一下,阿諾是他們生死與共的戰友,面對他的困境他們不能置之不理。
百惠取來得并非成藥,他們只能按照藥方上的配比將需要的幾種草藥混合在一起搗碎研磨成粉,因為逃得匆忙,現在他們身邊連水都沒有,不過阿諾提醒了他們,阿諾隨身帶著一個酒壺,酒壺里面的酒可以用來將藥粉服下去。
陸威霖本來準備先將制成的藥物給瑪莎服用,這其中有一定的私心,畢竟藥效不明,也不清楚這藥物到底有沒有毒,陸威霖準備先讓情況緊急的瑪莎試用一下。阿諾在這件事上卻表現出讓人欽佩的擔當,他主動要求先吃,用烈酒和著藥粉飲下,等了五分鐘發現他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也沒有僵尸病毒感染的征兆,又將藥粉和著烈酒給瑪莎灌了下去。
瑪莎意思混亂極不配合,張長弓和陸威霖、百惠三人配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給瑪莎灌了下去。瑪莎服藥之后平穩了很多,阿諾和她先后進入了夢鄉,阿諾甚至發出香甜的鼾聲。
張長弓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奇怪,阿諾平時酒量不錯,現在只喝了這點酒就已經睡了過去,應當和酒精的作用無關,看來還是藥粉起了作用。
陸威霖拿起手槍,望著進入夢鄉的兩人,如果藥物對他們起不到作用,兩人最終變成了僵尸,對他們而言,死亡也不失為一個圓滿的結束,只是自己下不去手,如果親手槍殺了自己的朋友,恐怕這輩子他的內心都過不去這一道坎。
百惠平靜道:“據我說知這種病毒是沒有疫苗的。”她對這種病毒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陸威霖道:“世事無絕對,譚子聰不就被治愈了?”
鐵娃跟著點點頭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諾叔為人那么好,肯定不會有事。”他畢竟年少單純,在他眼中的世界黑白分明,他仍然堅信好人好報。陸威霖因他的話而心生感慨,曾幾何時起,自己已經不再相信善惡有報,在這個亂糟糟的世道已經無法用昔日的準則去衡量世界,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越是不擇手段,越是卑鄙無恥的人反倒獲得更滋潤更長久一些。
陸威霖起身向后方走去,他要檢查一下爆炸造成的破壞程度,希望剛才的那場爆炸并沒有將他們的后路完全堵塞。狀況并沒有他希望中那樣樂觀,僅僅向后走了二十米不到就遇到了坍塌路段,剛才的那場大爆炸對地道破壞極大,整個地道已經完全被封死。
陸威霖舉起手電筒,利用光束的投影四處搜尋,身后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卻是百惠隨后而至。
陸威霖道:“完全被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