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杰縱馬前行,雖然他的雙目不能視物,可是他卻可以清楚感知戰場上的一切,躲過甲蟲的阻截,直奔扎罕而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整個戰局,首先就要將扎罕鏟除,扎罕和吳杰抱有同樣的想法,扎罕身在風沙之中,兩只超出普通人長度的耳垂急劇擺動著。
吳杰在不斷接近扎罕,他將圣火令納入懷中,反手抽出細劍,劍鋒直指前方。
噗!一道由甲蟲噴出的紅色火柱向吳杰襲來,吳杰騰空躍起,身體脫離了馬背,而他胯下的那匹駿馬就沒有那么幸運,被烈火包圍,發出陣陣哀嚎。吳杰的身軀在空中凌空翻轉,達到最高點而后俯沖而下,劍鋒刺向扎罕的咽喉。
扎罕不閃不避,直到那劍鋒即將刺中自己之時,方才伸出手去,以一雙肉掌將劍鋒夾住,而后一個有力的擰轉,爆發出宛如鳴金般的大吼:“回!頭!是!岸!”
他的聲音宛如破鑼,聒噪到了極致,仿佛有千萬根鋼針直刺吳杰的耳膜,吳杰頭皮一緊,額頭上冷汗簌簌而下,不過他仍然挺住了對方的這次聲音攻擊,身軀陀螺般旋轉,細劍在兩人的作用下扭曲成螺旋的形狀,最終因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扭力,鏘!的一聲從中折斷。
吳杰卻是有意為之,細劍中斷他的攻擊卻沒有因此而停頓,以手中的斷劍刺向扎罕的小腹,扎罕同樣以半截斷劍刺向吳杰的面門。
吳杰手中的斷劍刺中了扎罕的小腹,與此同時扎罕手中的另外半截斷劍也刺入了吳杰的眼眶,只是吳杰的雙目早盲,眼窩深陷,失之毫厘謬以千里,而他的性命就因為這短短的距離而峰回路轉。
斷劍雖然刺破了吳杰的眼眶,卻沒能更進一步,吳杰手中的斷劍卻刺穿了扎罕的小腹,畢竟他手中的這一截斷劍要長上許多,一寸長一寸強,在生死搏殺的關頭,這一點尤為重要。
扎罕在被吳杰刺中之后,非但沒有后退反而向前撲了上去,竟然將吳杰死死抱住,這種不顧性命的打發連吳杰也未曾想到,這樣一來等于他手中的斷劍更加深入地刺到扎罕的腹部。
扎罕卻在此時抓住了天火令,將吳杰原本貼身存放的天火令奪了回去。
吳杰手中斷劍扭轉,意圖刺殺扎罕重新奪回天火令,扎罕死死抓住天火令,用盡全力念出咒語,天火令綻放出的藍光越發強烈,吳杰伸手去奪天火令,那天火令在兩人的爭奪之下喀嚓一聲斷為兩半。
殺聲震天的戰場突然寂靜了下去,靜得嚇人,原本拼命搏殺的雙方都如中了定身術般靜立在那里。沙塵漸漸平息,一輪血色紅月從黑天鵝絨般的天空中顯露出來。
整個天廟都蒙上了一層血色,隨著紅月的變化,這血色變得越來越濃,突然一道耀眼奪目的閃電從高空中擊落在天廟大殿之上,閃電點燃了大殿,烈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扎罕和吳杰的身體彼此糾纏,他們都在用盡全力想要將對方控制住,而他們也幾乎在同時感覺到了來自天廟的光和熱。扎罕的手慢慢松開,他哀嚎著:“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他向天廟跑去,沒跑出幾步就一個踉蹌跌倒在了沙面上,他手足并用在沙面上爬行。
吳杰四仰八叉地躺在黃沙上,在他的身邊就有一只木立在那里的巨大甲蟲,吳杰似乎壓根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手中握著已經斷成半截的天火令,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