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哦了一聲,面對白云飛遞上來煙桿兒搖了搖頭道:“我戒煙了。”
白云飛頗感詫異:“戒了?”
羅獵道:“戒了!”
白云飛道:“一個男人不抽不喝不嫖不賭,那該有多么無趣啊。”
羅獵道:“我原本就是個極其無趣的人。”
白云飛道:“我可不這么認為。”聲音突然低了下去:“羅老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羅獵居然點了點頭:“你想要的長生秘訣很可能藏在藤野家族的那本《黑日禁典》之中。”
白云飛的第一反應就是羅獵在欺騙自己,利用自己急于得到長生秘訣的心理。白云飛道:“經過這件事后,我突然想透了一個道理,其實人最重要是將眼前的這輩子過好,長生又如何?若是庸庸碌碌渾渾噩噩活上千年也未嘗不是一種悲哀。”
羅獵淡然一笑,希望白云飛這番話出自真心才好,歉然道:“是我辜負了白先生的信任。”
白云飛道:“話千萬不要這么講,你我之間雖然算不上兄弟,可也是患難與共的朋友,無論你心中怎樣想,我始終都將你當成兄弟。”
羅獵當然不會相信白云飛虛情假意的話,白云飛為人現實且冷酷,尤其是在經歷津門的大起大落之后,白云飛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過去江湖好漢的豪氣和熱血變得更淡。
羅獵點了點頭道:“白先生胸襟廣闊,讓在下更感慚愧,這次的事情所有責任在我,我向白先生保證,所有損失和經費由我負責賠償。”
“見外了不是?”白云飛在乎的當然不是那點兒錢,更何況錢本來也不是他的,現在他在黃浦法租界漸漸站穩了腳跟,錢財方面的事情自然不會發愁。
羅獵起身告辭,他并不想和白云飛多做糾纏。
白云飛卻道:“老弟別急著走,我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呢。”
羅獵笑道:“白先生請指教。”
白云飛道:“老弟應當還記得任天駿的事情?”
羅獵道:“記得,此人還雇傭了海龍幫在海上追殺我們呢。”
白云飛道:“我開始也不清楚這個年輕人跟你們有什么深仇大恨,直到最近方才搞清楚,原來任天駿是將你們幾個當成了他的殺父仇人。”
羅獵道:“看來白先生消息有誤,我和這件事可沒有半點兒關系。”
白云飛道:“世事無絕對,據我說知,羅老弟當天晚上可的的確確出現在了藍磨坊,葉青虹好像也在那里吧。”他此前已經對任忠昌遇刺當晚的事情調查了個一清二楚,否則也不會說的如此肯定。
羅獵道:“以當時藍磨坊在黃浦的名氣,前往湊個熱鬧也實屬正常,可惜白先生當時不在,當時若是白先生也在我就請您一起過去聽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