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治軍果然很快就帶來了消息,羅獵回到旅社就遇到了滿面焦急的董治軍,董治軍在回到家中不久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英子爺孫兩人,照片的背面寫著日期和地址。
羅獵看了看那張照片,照片的日期是在半個月之前,如果信息無誤,英子和爺爺半個月之前應該在皖南徽州出現過。
董治軍激動道:“他們應當在皖南,我這就去找他們。”
張長弓提醒董治軍道:“可能只是一個圈套,想要把咱們引過去。”
董治軍道:“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去,就算犧牲這條性命我也要將他們救出來。”
羅獵道:“你的官司還沒完,如果你不計后果前去,就算成功救出了他們,也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還是我們去。”
董治軍對羅獵是信任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去仍然放心不下,更何況落難的是他的妻子:“坐牢就坐牢,我不怕。”
羅獵道:“你若信我,就將這件事交給我去做。如果你堅持,我不介意讓人重新將你送入監房。”
羅獵選擇即刻動身,他和張長弓選擇驅車前往蕪湖道,從銅陵坐船渡江進入皖南。從津門到皖南直線距離雖然不遠,可道路并不順暢,抵達長江之時遇到了連綿不斷的春雨。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將汽車留在江北,搭乘當地的民船過江。
坐在渡江的帆船之上,只見雨霧將江面籠罩,大河上下波濤洶涌,帆船在波濤中起伏,同船的不少乘客因為受不得這劇烈的顛簸當場就吐了起來,羅獵和張長弓兩人站在船頭,雖然極目遠眺,仍然看不到對岸的情形,只是憑著感覺推測出他們已經到了江心。
張長弓對水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臉色有些蒼白,雙手死死抓住船舷。
羅獵看出他的緊張,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道:“你最近恢復得怎么樣?”
張長弓啊了一聲,方才意識到羅獵是在問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身體沒什么問題,力量減弱了一些。”
羅獵追問道:“減弱了多少?”
張長弓想了想道:“大概有一半吧,不過比起出海之前還要強許多。”他口中的出海之前其實就是安藤井下為他注射化神激素之前。張長弓并沒有因為這次被藤野俊生吞噬過半的能量而沮喪,對他來說,原本這些暴漲的能量都源于藥物的刺激,他表面上雖然沒有發生變化,可是內在的變化卻不為人知,張長弓清楚自己變得易怒而沖動,雖然他一直都在竭力控制,可是成效不大,而且他的控制力也變得越來越弱。
張長弓甚至開始害怕長此以往,自己終有一天無法控制情緒而變得精神錯亂,然而在藤野俊生他的能量之后,一切發生了轉變,張長弓又回復到過去的沉穩理智,所以任何事都有正反兩面。
對張長弓如此,對羅獵也是如此,塞翁失馬安知非福。
羅獵將身上的雨衣裹緊了一些,低聲道:“我并沒有通知威霖他們。”
張長弓點了點頭,在離開津門的時候,他曾經建議羅獵將兄弟們全都叫來,羅獵當時也答應去聯系,張長弓本以為大家都會去徽州會合,搞了半天羅獵根本就沒有通知任何人。
張長弓笑道:“你是不想大家牽涉進來?”
羅獵搖了搖頭道:“明顯的圈套,人家布好了陣,就等著咱們去鉆,來得越多,目標就越大。”
張長弓道:“總感覺這次會是一場硬仗。”
“哪一次不是硬仗?更何況咱們這次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