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亮乖乖拉了張凳子掖在自己屁股底下。
羅獵道:“喝兩杯。”
郭德亮抓起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上了果然乖乖喝了兩杯,張長弓看到此情此境差點沒笑出聲來,羅獵的這手催眠術著實厲害。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郭德亮現在乖得就跟孫子似的,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張長弓道:“郭老弟來這里做什么?”
郭德亮道:“請大夫,我們少帥病了。”
郭德亮的那幫手下聽到他的話全都臉色一變,因為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已經上升到軍事機密的范疇,郭德亮事前特地給他們訓話,只要誰走露了風聲,就以軍法處置,想不到第一個走露風聲的就是他自己,當然這群士兵也聽到郭德亮親切叫張長弓大哥,看來這兩人的關系極不尋常,否則也不會將這么隱秘的事情說給他聽。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人既然隸屬于贛北軍隊,他們口中的少帥自然是任天駿,羅獵原本將任天駿列為最大的嫌疑,現在聽聞他生了病,不覺一怔,低聲道:“少帥的病嚴不嚴重?”
郭德亮嘆了口氣道:“嚴重啊,已經臥床一個多月了……”說到這里仿佛想起了什么,壓低聲音道:“這事兒千萬不可以往外說。”
羅獵點了點頭:“少帥身在何處?”
郭德亮又朝周圍看了看,然后神神秘秘道:“婺源老營。”
徽州古城的城墻沐浴在霞光之中,羅獵和張長弓騎馬進入城內,兩人在烘爐鎮上買了兩匹馬,雖然不是什么千里駒,可勝在健壯結實,連綿幾日的春雨總算停歇,空中陰霾散去,久違的陽光普照大地,遠處的山籠罩在乳白色的煙霧中。
羅獵并未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相反他和張長弓騎行在人群中,兩人都是鮮衣怒馬,鶴立雞群,這次就是要高調行事,他們要主動引起布局者的注意。
兩人在城內一家名為歸云山莊的老店入住,這邊剛剛入住,就有人送上了請柬,有人邀請他們今晚于徽香樓紅葉閣一聚,落款并未署名。
再狡猾的狐貍終會露出尾巴,羅獵認為從接到這張請柬開始就正式入局,他將請柬湊在鼻子前聞了聞道:“送請柬的居然是個女人。”
聽他這么一說,張長弓也將那張請柬拿了過去,學著羅獵的樣子聞了聞,這請柬果然透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請柬本身就染有香料,這并不稀奇,但是仔細一聞,除了請柬本身的香氣還有另外的一種味道,如果不是嗅覺靈敏肯定不會辨別出兩種香氣的不同味道。
張長弓獵人出身在嗅覺方面本來就是他之所長,可論到心思之細密卻遠不如羅獵,如果不是羅獵提醒,他也會忽略這個細節。
羅獵叫來小二一問,送來這封請柬的卻是一個男人,羅獵對自己的判斷極其自信,推斷出今晚宴請他們的很可能是個女人。
張長弓道:“咱們要不要提前去踩點?”
羅獵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沒必要,你我兄弟聯手,縱然是龍潭虎穴也能夠闖他一個來回。”
徽香樓紅葉閣,羅獵和張長弓抵達之時早有人在那里等待,看到兩人到來,那漢子笑道:“張爺,羅爺,我家主人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