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點了點頭,葉青虹對小彩虹的關懷是無微不至的。他習慣性地去掏煙,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將煙扔了,羅獵的唇角泛起一絲苦笑,看來這次真要戒煙了。
張凌峰大聲道:“你說什么?”
張凌空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這么大聲,我聽得到。”
張凌峰雙手叉著腰:“哥,不是我說你,當初你買下藍磨坊的時候為什么不調查清楚情況?白云飛什么人啊?他能夠成為法租界的華董是一般人物嗎?我們在他的地盤上開夜總會,他又怎肯善罷甘休?”
張凌空望著這位堂弟,心中充滿了不屑,如果張凌峰如此能干,叔叔就不會把自己請到黃浦,來解決這邊的事情了。事后諸葛亮,這些話他怎么不早說?不過白云飛這個混蛋也夠陰險,居然在地皮的事情上做了文章,說什么土地的所有權有問題,張凌空也有些懊惱,都怪自己太過自信。兵不厭詐,正如他當初從白云飛那里匿名買走藍磨坊一樣,白云飛也留了一手。
張凌空道:“你和葉青虹不是朋友嗎?”
張凌峰道:“是朋友,可你在舞會上公然給她難堪,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解釋。”
張凌空道:“不用解釋,生意就是生意,即便那地皮是她的,我們只要給一個合理的價格,她應該不會拒絕。”
張凌峰道:“我試試看吧。”
舞會結束的第二天,張凌峰就去了葉青虹的府上,地皮之事刻不容緩,他們張家在新世界投資不菲,這還不包括圍繞新世界建立起來的相關產業,如果因為地皮的事情出了偏差,那么他們的損失將難以估量,錢財還是小事,更重要的是面子,如果失敗就意味著張家進軍法租界的步伐被白云飛阻擋,以后他們在法租界也很難有翻身的機會。
張凌峰到的時候,葉青虹正在給小彩虹梳頭,聽聞張凌峰前來拜會,葉青虹就猜到了他的目的,吩咐傭人讓他等著。
張凌峰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直到上午十點,方才見到葉青虹姍姍來遲。
葉青虹微笑道:“不好意思啊,你來的太早,我還未來得及梳洗。”
張凌峰笑道:“女為悅己者容,你梳洗打扮,我就算等一天都甘心情愿。”
葉青虹道:“別誤會,不是為你。”她在張凌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傭人送上了兩杯咖啡。
張凌峰道:“你這座宅子真是好地方,鬧中取靜,舉步繁華又能獨享幽靜人生,實在讓我羨慕。”
葉青虹道:“你不在滿洲當你的少帥,來黃浦做什么?”
張凌峰道:“滿洲雖然地大物博,可繁華程度又怎能和黃浦相比?再說了,滿洲可沒有你這樣的美女。”
葉青虹皺了皺眉頭,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張凌峰這次見到葉青虹已經接連遭到她的冷遇,張凌峰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從上次羅獵落難,葉青虹求自己為羅獵作證而未能如愿開始,他們之間的友誼已經產生了難以彌合的裂痕。張凌峰沒忘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他將帶來的鮮花遞給了葉青虹,葉青虹并沒有接:“很漂亮,吳媽,幫我插起來吧。”然后笑道:“怎么這么好?送花給我啊?”
張凌峰這次沒有跟她開玩笑,歉然道:“我今天這么早登門拜訪,主要還是為了昨天的事情,那名鬧事的混蛋我們已經狠狠教訓了他,他是個酒鬼,就會胡說八道,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