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道:“請留步!”他拉開房門,卻沒有馬上離開,輕聲道:“程小姐完全可以采用催眠周曉蝶的方法讓她說出實情,何必花廢那么大的周折。”
程玉菲道:“羅先生需要我再說一遍嗎?判定一個人是否有罪不在我的職責范圍。”
剛才還是陽光普照,這會兒功夫已經是陰云密布,羅獵來到自己的車前,并沒有馬上進入車內,又習慣地摸向西服口袋,摸到中途已經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帶煙,他已經答應葉青虹戒煙了,葉青虹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徹底,將他所有的存貨一把手全都送給了看門的老周頭。
羅獵嘆了口氣,抬起頭看了看天空,臉上卻剛巧落了一滴雨水,程玉菲地區沒有判定一個人有無罪責的權力,可是她提供的證據卻讓周曉蝶陷入了困境,如果自己對此無動于衷,那么周曉蝶很快就將會被定罪。
瞎子有瞎子的秘密,這些秘密甚至連羅獵都不知道,羅獵并沒有怪罪這位老友的意思,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當一個人選擇隱藏這些秘密的時候,這個人就要背負相應的壓力。自己本身就是個擁有太多秘密的人,他一度猶豫要不要將這些秘密告訴葉青虹。
按照羅獵的初衷,他本想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壓力,可是他又不忍看到葉青虹的惶恐和不安,在感情上執著到底的葉青虹卻擁有著太多的患得患失,而她對自己對這個家的付出讓羅獵也不忍心繼續隱瞞下去,所以羅獵才做出將心底最大秘密告訴葉青虹的決定。
在將秘密告訴葉青虹之后,羅獵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而他和葉青虹之間的距離也因為這個共同的秘密被拉近。
羅獵不知道瞎子和周曉蝶之間究竟有沒有共同的秘密?瞎子是否將這件事對周曉蝶坦誠相告。雖然程玉菲提供了確鑿的證據,可羅獵仍然不相信周曉蝶會對瞎子做出這些事,就算周曉蝶真有謀奪這兩樣寶物的想法,可是周曉蝶絕不會忍心對瞎子下手,險些害死一個真心真意對她,也應當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李焱東敲了敲門進入程玉菲的辦公室,看到程玉菲站在窗前,他走了過去,順著程玉菲的目光看到了仍然站在車前沒有離去的羅獵,有些詫異道:“他還沒走啊?”
程玉菲道:“他對朋友很用心。”
李焱東道:“巡捕房方面已經將咱們幫忙辦案的酬金給結了。”
程玉菲道:“你怎么看?”
李焱東被她問得愣了一下:“什么?”不過他很快就會過意來:“這件案子不是已經結了?”
程玉菲道:“翡翠九龍杯出現,東山經的事情就隱藏不住了,我看這個安翟的真正身份很快就會傳遍江湖。陳九梅雖然死了,可盜門不會容忍一個叛徒,這筆帳肯定會算在安翟的頭上。”
李焱東道:“這么說,他豈不是麻煩了。”
程玉菲道:“有些人從出生起就注定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