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探長道:“我指得不是這個,當年他被列為殺死于衛國的嫌疑人,就被關在這座巡捕房,我們可謂是重兵防守,啟動了巡捕房有史以來最嚴密的監管措施,可最后,還是被人給劫了獄,我的不少弟兄就死在那個晚上。”這是他心里永遠的痛,所以他對羅獵并無好感,雖然時過境遷,已經證明了羅獵的清白,可是他死去的那些弟兄又找誰去討回公道?
程玉菲道:“我總覺得羅獵用某種我沒有覺察的方式影響了周曉蝶,可是我當時全程緊盯著他,甚至他和我說話的時間都要比周曉蝶多,我實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
劉探長道:“可能你對他太過重視了,他也許沒那么厲害,也許他什么都沒做,是你想多了。”他拍了拍面前的卷宗道:“這件案子證據確鑿,我們剛才開會就是討論案情,等拿到周曉蝶的認罪書,就可以徹底結案,其實等于已經結案了,三天之后她會被移交給巡捕房,我保證讓她在一天內認罪。”巡捕房想讓人認罪有無數種手段。
程玉菲道:“劉叔叔,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親眼看看你們找到的贓物。”
劉探長愣了一下:“翡翠九龍杯?”
程玉菲點了點頭:“我想看看它究竟是真是假。”
劉探長道:“這只怕不行了,現在所有的證物和贓物都被封存,嚴密看管起來了,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啊!”
程玉菲道:“我總覺得這件案子過于順利了。”
劉探長道:“順利才好,如果到處都是障礙,我還有這些弟兄全都得被解雇回家,這世道,大家還要靠這碗飯養活家里呢。”
程玉菲意識到今晚是不可能看到證物的,她決定離開,起身告別道:“劉叔叔,我先走了,您也早點回家休息。”
劉探長道:“今天不回去了,翡翠九龍杯的事兒傳得沸沸揚揚,我擔心有人會產生據為己有的念想,實在是不容有失啊,等明天我把這些證物全都呈上去,才敢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程玉菲離開巡捕房,撐開雨傘,緩步向自己的偵探社走去,自從今天遇到了羅獵之后她就覺得心神不寧,程玉菲的腦海中反復回想著羅獵和周曉蝶見面的情景,表面上看這次探視毫無破綻,可羅獵為何要把不多的見面時間用在自己的身上?他當時明明可以問周曉蝶更多的問題?
一道黑影從后方沖了上來,伸手去搶奪程玉菲的手袋,還未靠近程玉菲的身邊,程玉菲就已經驚覺,她一腳就踹在對方的小腹,將那名劫匪踢得騰空飛了起來,然后重重跌落在濕漉漉的石板地面上。
劫匪痛得一聲悶哼,此時從旁邊的小巷里面又沖出來兩人,他們顯然是一伙的,看到同伴出師不利,慌忙出來接應,其中一人還掏出了匕首,咬牙切齒道:“賤人,識相地把東西都交出來,我們只是劫財,別逼我們殺人。”
程玉菲收起了雨傘,冷冷望著三人,那名那匕首的劫匪看到沒有把她嚇住,舉著匕首向程玉菲沖了上去,程玉菲手中雨傘一抖,雨傘的尖端已經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對方的匕首,劫匪感到手腕一麻,匕首已經飛了出去,程玉菲手腕靈蛇般擺動,收起的雨傘,如同鐵棍一般重擊在那名劫匪的頸部,劫匪在重擊之下身體失去平衡,腦袋撞在一旁的圍墻上。
還有一名劫匪繞到后方試圖偷襲,程玉菲手中雨傘如同利劍般向后直刺,在距離劫匪咽喉還有半寸處停滯不動,冷冷道:“滾!”
三名劫匪這才知道遇到難啃的硬骨頭,三人哪還敢再繼續逗留,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