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東道:“別忘了鐵手令。”
梁再軍道:“都什么時代了,鐵手令用來震懾沒見識沒膽色的小輩或許還有些作用,其實現在門中,又有幾人親眼見到過鐵手令?只要我想,隨時都能讓人做出幾百個。”可能是覺得自己的這句話說得有些過大,梁再軍笑了笑道:“您才是正宗嫡系,誰不知道您才是有資格擔任門主位子的人?當年是被奸人所害。”
陳昊東聽他說得在理,不錯,都什么時代了,可能在乎鐵手令的只有自己,當年如果不是執著于尋找鐵手令,說不定自己早就成了門主,當然也和福伯的反對有關。
陳昊東道:“既然有消息,咱們也不能太過大意。”
梁再軍看出他的不安,應該是當年被羅獵嚇破了膽子,到現在仍然還是害怕,他點了點頭道:“陳先生,我馬上在火車站碼頭加派人手,只要他在黃浦出現,我會第一時間掌握他的動向。”
此時的羅獵正坐在南下的火車上,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劉洪根、葛立德,這兩人都是滿洲分舵的負責人,也是這次因涉嫌謀殺日本商人佐藤一雄被捕入獄的。
三人都化了妝,對他們這行來說,易容本來就是家常便飯,更何況還有羅獵這位福伯的高足,他們都化妝成了六十多歲的老人,葛立德還是偽造證件的高手,利用他偽造的證件順利登上了火車。
火車過了山海關,劉洪根就發現車站上有不少的盜門弟子出沒,他們這一行眼睛很毒,尤其是自己人,基本上一眼就能識破,劉洪根壓低聲音將這一狀況告訴了羅獵,他覺得不同尋常。
羅獵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有人肯定不想我回黃浦。”
劉洪根道:“是我給先生惹了麻煩。”這也是他們事前的約定,路上不再用門主的稱呼。
羅獵淡淡笑了笑,此時又有乘警過來檢查車票證件,三人的車票都是真的,不過證件是假的,葛立德一邊咳嗽一邊將證件遞了過去,乘警掃了一眼就還給了他,根本沒有看出破綻。
劉洪根故意凹著一口膠南口音道:“長官,不是剛剛查過,怎么又要檢查了?”
那乘警瞪了他一眼道:“有通緝犯混進了車里。”
劉洪根笑道:“俺們可都是良民啊。”
乘警切了一聲道:“就憑你,只怕沒有殺人的本事。”他將檢查過的證件和車票拍在了劉洪根的手里。
乘警準備向下繼續檢查,卻聽到后方傳來一聲憤怒的斥責聲:“流氓,你占老娘便宜!”隨后想起了一記響亮的耳光,眾人望去,卻是后方通道中的一對男女發生了沖突,兩名乘警被他們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走過去阻止,而此時一名戴著禮帽的男子來到羅獵和劉洪根之間擠著坐了下去,劉洪根正想說話,那男子做了個手勢,劉洪根心中一怔,此人所展示得正是盜門獨有的手勢。
劉洪根站起身來,那男子趁機向窗口挪去,羅獵也起身裝出看熱鬧的樣子,其實是掩護那名突然加入的男子。他們已經看出,那兩名發生沖突的男女和此人是一伙的,他們之所以鬧出動靜就是為了吸引乘警的注意力,好讓這名男子有足夠的時間藏起來。
從接下來的車廂內也過來了一名乘警,他們制止了那對男女的沖突,然后繼續查票,因為剛剛查過羅獵這邊,所以他們并沒有向這邊多看,和那名可疑的男子擦肩而過。
乘警離去之后,那名戴禮帽的男子向羅獵笑了笑道:“多謝了!”
劉洪根道:“西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