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新接著道:“即便他們不再胡攪蠻纏,咱們又能得到些什么呢?咱們的節目就可以定型了?上百老匯的事情就能確定了?我看啊,只會耽誤咱們的排練時間,影響咱們的排練心情,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師兄師姐們不吭氣了,個個都垂下了頭來。
“師父的戲法,我的飛刀,荷兒蓮兒的頂碗,這三個節目,若是論質量的話,我想還沒有哪個華人馬戲團能跟咱們相比。但咱們的缺點也很明顯,只重節目內在,不重節目外表,在那種臨時搭建的小舞臺上表演還湊合,但要上了百老匯的大舞臺,就會顯得有些單薄,所以,咱們的排練就是要把節目的外表做起來,你們說,在哪兒找塊地方不能達到咱們的目的?何苦跟他們浪費時間呢?”
四師姐甘蓮道:“大師兄,不如我們去練功房吧,那邊下午人不多,咱們需要的場地又不大,也影響不到別人。”
趙大新點了點頭。
甘蓮的提議可是苦了羅獵,安翟沒有了師父在身邊,而師兄師姐們不敢也不會調教安翟,因而,那安翟在練功房中就等于放假休息。可大師兄仍在羅獵的身邊,一進了練功房的門,大師兄便把羅獵打發到了一角,獨自去開他的臂腰腿三根筋。如今開筋對羅獵來說已經不算有多痛苦,但是,身旁卻有個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幸災樂禍的安翟,那羅獵的心情自然不好,有那么幾次,差點就想趁著大師兄不注意的時候踢上安翟幾腳。
正如大師兄趙大新所說,師兄師姐們對飛刀頂碗兩個節目的質量是毫不擔心,擔心的只是舞臺表演形式,因而,大伙排練的核心也就是出場的方式以及節目環節之間的串聯方式。可是,限于人手有限,僅有的六個人要用在兩個節目中,始終感覺到有些捉襟見肘,不盡人意。
獲得不了滿意的效果,便只能停下排練來苦思對策,可先天條件不足,任憑四位師兄兩位師姐想破了腦袋,也沒能想出什么可以解決矛盾的辦法來。
這時,正在一角劈著叉的羅獵忽道:“為什么不能把兩個節目變成一個節目呢?”
眾師兄師姐先是一怔,都覺得羅獵簡直就是胡扯八道,但轉念一想,大伙要的只是登臺表演的機會,兩個節目合并為一個節目,似乎是虧了,但卻增加了節目的競爭力,而且還能解決掉人手不足的大毛病,為什么不能考慮呢?
趙大新立顯喜色,道:“我這就跟師父商議去。”
小安德森先生做事的方式很是周全,他沒有將三家華人馬戲團召集在一起比試節目,而是帶著兩名助手挨個去觀看這三家的節目彩排。
洋人們喜愛玩牌,老鬼投其所好,設計出來的戲法便是以撲克牌為道具,單手往空中一抓,一張撲克牌便赫然在手,扔去之后,再一抓,手中便有多出了兩張撲克牌,好似那空中有著取之不盡的撲克牌一般。
最為精彩的是最后一個環節,老鬼雙手在空中各抓了一把撲克牌,然后扔向了空中,撲克牌在空中飛舞,老鬼單手叉腰,另一只手看似在空中胡亂抓了幾張,待撲克牌全都落地,亮出手上抓到的撲克牌,赫然是四張A。整個節目一氣呵成且精彩紛呈,小安德森在一旁看著,不自覺的鼓掌喝彩有五次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