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也不生氣,依舊叉著腰,道:“應該叫美麗的潑婦。”
當晚的演出非常成功。起初,兄弟二人表演出來的爭風吃醋的橋段引起了觀眾的開心哄笑,但當二人做出了決斗態勢的時候,所有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看飛刀表演,無非是表演者將助手固定在一個轉盤上,先是靜止不動射上幾刀,然后讓轉盤轉起來,在射上幾刀,這種表演也很精彩,但觀眾們總會有些審美疲勞而無法達到震驚的狀態,可當晚這場飛刀表演卻完全跳出了傳統套路,二人以飛刀互射,將會是一個怎么樣的結果呢?
電光火石,趙大新先發出一刀,方向直指羅獵。羅獵腰身擰動,單手揮出,一道寒光迎了上去,‘叮——當啷——’兩柄飛刀在空中相撞,發出叮的一聲,然后落在了地板上,又發出當啷一聲。趙大新很不服氣,左右手同時揮出,兩柄飛刀閃爍著寒光向著羅獵飛來,羅獵一個后空翻,仍是單手揮出,卻同時發出了兩柄飛刀。
四柄飛刀在空中幾乎同時兩兩相撞,那‘叮’的一聲在安靜的演出現場中更加清脆。隨著‘當啷’一聲響起,觀眾們這才反應過來,登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觀眾們難以按捺被震撼到極點的心情,紛紛起立鼓掌,臺上四名演員連續三次謝幕,那掌聲依舊不息。精彩絕倫和震撼無比似乎都無法表達出觀眾的真實感受,數年之后,看過這場演出的觀眾對當時的場景仍舊是記憶猶新,一旦提及,必是嘖嘖稱贊。
只可惜,這場演出在環球大馬戲團的駐地只上演了這唯一的一場。
隔了一天,第三天,彭家班以及其他馬戲團部分成員登上了駛往舊金山的火車。
已然成為了馬戲團臺柱子的彭家班定然不會被小安德森先生所虧待,別的演員乘坐的全都是四張鋪一個艙位的臥鋪,但給彭家班八個人購買的卻是兩張鋪一個艙位的票。不用爬上爬下不說,那床鋪的寬度也要寬出個十公分,而且床鋪上還包了軟墊,睡上去很是舒坦。
在分配鋪位的時候,羅獵還以為大師兄會安排艾莉絲跟四師姐在一塊,三師姐和大師兄兩口子自然在一塊,可上了車卻發現大師兄居然將他跟艾莉絲安排在了同一個倉位。趙大新如此安排也是無奈,甘荷大著肚子,他一個大男人不懂得如何照顧,只能將甘荷甘蓮姐妹倆安排在一起,剩下的一個艾莉絲,只能安排跟羅獵在一塊,反正大伙都看得出來,這小伙和姑娘別看整日里吵吵鬧鬧,卻是一對你情我愿的小情侶。
但羅獵卻不樂意了,原本挺開心的一趟旅行,卻要跟一個姑娘家家的呆在一塊,極不方便不說,還要給師兄師姐們留下諸多調侃戲謔的素材。不過,這種不樂意的情緒只是在明面上,內心里,羅獵還是有一些美滋滋的感覺。
艾莉絲很興奮,根本沒有覺察到羅獵的這種細微情緒的變化,一上車,便拉著羅獵述說她的感受。“諾力,你知道嗎?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整整五年了,我都沒有回過家,終于能再見到媽媽了,噢,我的天,我實在是……羅獵,你不為我感到高興嗎?”
羅獵道:“當然,我離開舊金山也有四年了,不知道席琳娜還能不能記得我,艾莉絲,你有一個好媽媽,我真羨慕你。”
艾莉絲傲嬌道:“她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我為自己有這樣的媽媽而感到自豪。對了,諾力,這么長時間以來,怎么沒聽你說起過你的媽媽呢?”
羅獵的神色突然間黯淡下來,囁啜道:“我很早以前就沒有了媽媽,那一年,我才七歲。”
艾莉絲流露出悲傷的神色,道:“對不起,諾力,我很抱歉,讓你想起你的傷心事了。”
羅獵擠出一絲笑容來,道:“沒關系,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我媽媽和席琳娜一樣好,她很疼愛我,從來沒罵過我,更沒打過我。”
想起了故去的母親,羅獵的神情稍有些悲傷卻又充滿了幸福。“我時常在夢里見到她的,和以前一樣,還是那么年輕漂亮。”
看到羅獵的情緒有所好轉,艾莉絲重新興奮起來,道:“你媽媽有我這么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