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鞍子姓馬,單名一個鞍字,這兄弟最大的能耐就是認路,就算蒙上了他的雙眼,帶上他繞個百十里路,他都能來上一個遠路返回。“嘿嘿,周嫂說得對,小鞍子才是最有口福的人,周嫂,你還是趕緊去燒菜吧,大新哥和羅獵兄弟坐了一路火車又走了那么遠的路,一定很餓了。”
周嫂沖著馬鞍作勢要打,嚇得馬鞍急忙躲到了趙大新的背后。周嫂笑罵道:“是你個小饞鬼餓了吧?等著啊,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這處莊園距離金山市并沒有多遠,火車駛出金山不過二十余公里便是停靠的第一站,是一個名叫羅斯維爾的鎮子,曹濱的這個度假莊園所在地和金山及羅斯維爾鎮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事實上,從金山驅車直接抵達這座莊園會更加便捷,但不知曹濱為何要多此一舉,安排趙大新羅獵先跟著環球大馬戲團上了火車,然后再繞道過來。
二十公里外的金山市中,曹濱一反常態,開了三輛車,帶了五六名手下,在金山的大街上游來蕩去。沒有人知道曹濱的目的是什么,就連跟著他的那些個弟兄也是一頭霧水,濱哥從來沒有如此招搖過,即便偶爾來金山的主街道,也是辦完事立刻離去。更令弟兄們想不懂的是,濱哥這種陣仗出行,而彪哥卻不見了影蹤,要知道,濱哥出門,要么是獨自一人,要么,身邊必然有彪哥陪伴。
三輛車在金山的各條大道上兜了一圈,然后駛回到了唐人街,在唐人街的一家飯店中,曹濱帶著弟兄們簡單吃了個晚飯,然后開著車又去了金山的主干道上轉悠,一直轉悠到了晚上快九點鐘,才回到了堂口歇息了下來。
“彪哥呢?怎么還沒見到他呢?”隨行的一兄弟滿腹狐疑,禁不住問了身旁的另一弟兄。
“不知道呢,咱們出門的時候還在堂口,就算不跟著濱哥出門,那濱哥回來了也該來迎接才是啊!莫非,彪哥跟濱哥鬧別扭了?”那兄弟也是一臉的疑云。
又一兄弟插嘴道:“你可拉倒吧,彪哥跟了濱哥快二十年了,誰見過他們兄弟倆鬧過別扭?彪哥一定是外出辦事了!”
這幾個兄弟嘀嘀咕咕的說話聲還是被曹濱聽到了,他只是往這邊瞥了一眼,便嚇的這仨兄弟趕緊閉上了嘴巴。
“都去休息吧,別沒事就在那兒瞎猜疑。你們彪哥不會跟我鬧別扭,他也沒出去辦事,只是生病了,拉肚子,帶他上街,要是拉在車上不是要臭死人了么?”曹濱的目光雖然嚴厲,但口吻間卻是輕柔,說到擔心彪哥拉在車上時,還笑了一笑。
兄弟們得到了答案,自然也就不用私下嘀咕了,將濱哥送上了樓,也就該干啥干啥去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正是人們睡得正酣之時,曹濱突然從樓道口出現出身來,沖著巡夜的弟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獨自一人上了輛車,然后駛出了堂口。
不一會,又有兩名弟兄走出了樓口,跳上了另一輛車,駛了出去。兩車在唐人街上匯合后,便一前一后向羅斯維爾鎮的方向駛去。車子并沒有進入羅斯維爾鎮,只是在其外圍轉了一圈,便調頭駛向了莊院方向。
到了那個路口,曹濱下了車,叮囑后面車上的兩名弟兄:“在這兒等我。”然后,只身一人去了莊院。
曹濱走入莊院的時候,天已大亮,趙大新和羅獵已經起床。
“濱哥,你怎么來了?”見到曹濱,趙大新一臉驚愕。羅獵跟著問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嗎?”
曹濱笑了笑,回道:“算是意外吧,比爾警長被人當街槍殺了。”